炼金术师的身份和工坊的继承权都已经到手了,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一个是处理残疾少女尤娜的事,得帮她接上双腿,让她恢复行动能力。
一个是全面接手拉斯提的遗产,最好能再联系上以前与他合作的客户,这样就能解决工坊资金运转的问题。
资金问题解决后,就是多制造一些类似于「魔导器·决斗者」这样的炼金武器,它能改变炼金术师空有头脑而没有武力的尴尬局面。
甚至于以后确认了尤娜的忠心后,还能给她装备一些重火力,让她担任自己的打手和保镖。
身为骑士,她对炼金武器的承载与适应能力一定比自己更强。
诺伦坐在车厢里盘算着今后的计划,行驶中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开回工坊哪有那么快?他疑惑的拉开车窗帘布,却现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开到了一个偏僻的陌生地方。
就连最开始的车夫都换了一个人,那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鹰钩鼻男人,他转过头,兜帽下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先生,你已经到了。”
什么时候换人的?
诺伦悚然一惊,没有任何犹豫的从车窗跳了出去,下一刻斗篷男人拔出腰间的长剑,一剑便轻松将车厢劈成两半。
如此隐蔽的劫车,这等挥剑的威势,对方是「骑士」没错了。
诺伦在地上狼狈的翻滚两圈直起身来,快观察周围的情况。
看起来马车开进了一个死胡同,死胡同的尽头是一座废弃的宅院,他们就在院子里对峙着,斗篷男人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莱特派你来的?”
诺伦的声音有些沙哑,将手隐藏在衣袖中。
在盥洗室与莱特撕破脸皮后,他当然想过对方会针对自己,甚至是动用武力。
但没想到那么快,直接在回去的路上就把自己截胡了。
这就是老东西的行动力么?他和炼金术师同僚之间的第一次学术交流还真是和睦友善呢。
“你知道自己得罪了谁,也省得我多做解释。”
斗篷男人扬起剑尖,“别做无谓的挣扎,我可以让你死得不那么痛苦。”
诺伦不为所动,扬声道:“莱特,如果我是你的话,绝不会那么心急的想让对方死,炼金学会的人都知道我和你有冲突,我一出门就被暗杀,你肯定逃不了干系。”
他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许久没有人回应,他翘起嘴角嘲笑:
“怎么,有胆子干下三滥的勾当,没胆子当面与我对话?
“我知道你在,你在院子里画了一道隔绝声音的魔法阵,为的就是把这件事做得干净利落。魔法阵的画痕还很新,你一定是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就想杀了我,我猜你很乐意亲眼看到我死去的瞬间。”
晚秋的风摇晃院子里破旧的铁门,在吱嘎吱嘎的声响中,废弃府邸的门从内推开,莱特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我原本没想杀你的,我一开始只打算带你来见见我的这位朋友,给你开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莱特怜悯的望着眼前的年轻人,就好像看着一具已经死去的尸体,“我承认你确实激怒了我,你考试时的表现也让我惊讶,我不可能让一个未来能威胁到我的人活到明天。
“诺伦,最后送你一句话:不是你的东西不要碰,如此贪得无厌,哪怕天才也是会早夭的。
“至于死后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在临走前告诉学会的人我要出城办点事,此时我的马车应该已经离开了临峰城。
“我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至于你,会被溶解在这片荒芜的院子里,连一点残渣也找不到。等我从城外回来,炼金工坊就是我的了。”
莱特一边说着一边眯起眼睛,想要欣赏对方脸上绝望的神情。
诺伦笑了笑,表情依然从容:“是吗?那确实让我省力很多,听说城外现在草原人肆虐,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炼金术师出门办事失踪未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看来你的嘴巴比脑袋更厉害。”
莱特冷笑,“我本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但现在又改变主意了,让我的这位朋友教育你何为尊重长辈吧。他会一块一块捏碎你的骨头,让你从心里为你的出言不逊感到后悔。”
话音刚落,斗篷男人化作一道黑影径直冲向诺伦。
诺伦的左手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连伸手抵挡都没来得及做到,就被斗篷男人单手抓住脖子抬了起来。
全身的重量压在了脖子上,诺伦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双手挣扎着抓住斗篷男人的左手,企图掰开他的手掌。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莱特顿时快意的笑了起来,三阶骑士的肉身力量岂是一个久疏锻炼的炼金术师能轻易掰动的?
“不,我的朋友,不要那么快捏断他的喉咙,先从他的小腿开始,我想听听他的惨叫声。”
斗篷男人闻言,左手稍微收了些力,右手把剑收入鞘中,伸向诺伦的左腿。
就在他的手握住诺伦脚踝的时候,他的余光突然注意到,诺伦的左手亮起了一道紫色光芒。
紫色的光芒迅展开成一圈魔法阵,犹如光环一般套在他的手腕上,与此同时一道强烈的电流从诺伦的左手迸而出,经由接触斗篷男人的左手流通至他的全身。
“啊!”
完全贴身的距离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斗篷男人出短促且怪异的惨叫声,抽搐着身子就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