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尤娜连忙用手掩住了脸庞。
安静了一会儿,她突然轻轻问道:“诺伦……你真的能帮我报仇吗?”
“能。”
“为什么这么确定?你都不知道我的敌人有多强。”
“无所谓。”
诺伦靠在门口悠然道,“因为我是天才,所以我能办到任何事。”
尤娜有些不服气的反驳:“哪怕是天才,也不一定能办到任何事吧?世上……总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的。”
“不,你抓错重点了。”
他只是笑了笑,“其实你我是不是天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相信自己能办到,如果连你都不相信自己,还有谁会相信你呢?
“我也曾有饱受欺凌与不被理解的过往,虽说没你这么苦大仇深,但也正是这个信念支撑着我一路走下去。
“相信自己的心就是最好的魔法,哪怕现在做不到,也要满怀希望的去等待,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够办到。”
“是么……”
尤娜垂下头,“可现实太残酷了,我没你那么有自信,有时候总是相信不了自己……
“抱歉,我现在稍微有些混乱,可以让我静静吗?”
“当然。”
诺伦耸了耸肩,“我能理解,每个人都有情绪低落的时候。”
临走前,看着呆坐在床上的尤娜,他想了想又说道:“如果不相信自己的话,相信我就好了。
“我会帮你报仇的,这是我们的等价交换。既然你以今后的人生为代价与我签订了契约,就不用担心它不能办到——我向来言出必践。
“就是说……你可以不用考虑那么多复杂的事。从今往后,你只为我而活就好。”
床上的少女颤抖了一下,她向门口望去,那位年轻的天才炼金术师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
十数分钟后,尤娜准备妥当,来到工坊门口与诺伦会合。
脸上的泪痕已经被她仔细洗掉,看上去和平时的状态无异。
“走吧。”
诺伦颔,“检验你实战能力的时候到了。”
早上他与哈里森约好,一起检验药剂改良后的药效。
尤娜点了点头,默默跟着诺伦上了马车,中途不留痕迹的偷偷看了他一眼。
明明刚才对她说了那么多帅气的话,当事人的脸色倒是一如既往的悠然平静,仿佛刚刚那一瞬的心动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而已。
还是说自己理解错了,他的话里其实并没有特殊的意思?
少女悄然陷入了郁郁的纠结当中,马车缓缓启动,朝着约定好的地点驶去。
那是位于方块街中心的一座角斗场,平常这里会进行一系列人兽角斗、死囚角斗之类的血腥表演。
看着鲜活的生命失去气息、鲜红的液体洒满角斗场,对于刀尖舔血的佣兵来说,没什么比这更解压的余兴节目了。
当然,这座角斗场也是哈里森的地盘。
三人来到角斗场门口,很快被负责接应的仆从指引到了一间贵宾室,从这里可以居高临下的俯瞰到下方角斗场里生的所有细节。
坐在贵宾沙上的正是哈里森,一旁站着他的女书记官和一个留着胡茬、腰佩双剑的护卫。
“随便坐。”
哈里森朝诺伦举起殷红如血的酒杯,“余兴节目马上就要结束了。”
诺伦朝角斗场望去,此时正有两个穿戴铁质防具的壮汉在挥舞武器相互厮杀着。
战斗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锋利的剑刃都在各自的身体上留下了大小不一的伤痕。
激烈的运动下创口没有被止住,鲜血涂满了他们的胸膛,滴落在土黄色的角斗场内。
他们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体力已经有些不支,其中一人大吼一声,手中长剑竟然亮起了迷蒙的微光,只是一剑便将对手的铁质护肩连带肩膀都削掉一块!
“这是……骑士!”
诺伦有些惊诧。
他以为沦落到角斗场里比赛的,要么是奴隶,要么是囚犯。
却没想到,连身为凡者的骑士也会成为其中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