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是哪里?
正这时,林御医推门进来,苏沐棠慌忙又躺了下去,在不知道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还是谨慎些为好。
但林御医原本就在不远的书房,正是听得动静才过来的,又岂会不知她已经醒了。
“苏将军,睡了两日,你也该醒了。”
听是个熟悉的声音,苏沐棠这才坐起身来,“林御医,多谢了。”
虽然不知她是如何到的这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林御医不会害他。苏沐棠想要下地,动弹之下,却现一双脚有些麻木,告与林御医,御医下意识就去看隔间那头。
苏沐棠因道:“里面是什么?”
林御医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心绪尽量平静地到:“没什么,不过是一些杂物。”
苏沐棠环视一周,现这间屋子虽然方正气派,屋子里却的确有些杂乱不堪,倒也认了林御医的说法。
从林御医的口中,苏沐棠得知,是荣盛马场的三爷,将她认错了人,还误伤了她。
现今三爷不在,他先代为赔罪,并承诺改日定携三爷登门致歉。
虽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记挂可能会忧心自己母亲的苏沐棠,还是待腿脚一好便离开了凌云峰。
而阿柴,自然也偷偷跟着她一起下山了。
张管事吃了许多药,正睡的昏昏沉沉,林御医忙着配置克制假死药毒性的药物。
没有人注意到阿柴悄悄跟着苏沐棠下了山。
更没人注意到此时此刻的崔三,眼皮之下的珠子不停转动,手腕之青筋鼓动,正竭力地想要挣脱假死药的束缚,然后冲出去找先才那个女人。
是的,听到了。
早在林御医施展针术过后,崔三的脉搏就又有了,虽然还是很薄弱,但是他已经明显有了视听的感知。
所以,他听到了阿柴在那女子醒后的欢喜。
也听到了那女子说过的每一句话。
尤其是那直击灵魂深处的那一句——“阿柴,你也回来了?”
你、也回来了,也回来了。
所以你真的是吾妻,对吗,苏将军苏沐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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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柳如絮
苏沐棠骑马赶到镇北候府的时候,在巷子口碰到了一辆奇怪的马车,那马车再寻常不过,但那个打帘子后东张西望的人,她认得,是赫赫有名的赵大学士。
他如何会在这里?
难不成赵楚楚还是自杀了?就在她被崔三掳走的那个晚上?
苏沐棠心思微动,扯了下缰绳,稍有些急促地打马略过了赵大学士的马车,假装未曾看见赵大学士一般。
而赵大学士一见那同柳氏三分相似的眉眼,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白氏却拉下来帘子,“老爷,这下你该放心了吧。你也看见苏沐棠了,她还有闲心在这游街,可见柳氏并无大碍,并不是传闻中的快不行了。你也不必自责了。”
赵子阳靠在车壁上,低声地叹道:“但愿如此吧。”
苏沐棠回到侯府,才知道自己母亲自昨日夜里昏迷,至今未曾醒过,大夫进进出出,几轮汤药灌下去,却丝毫没醒转的迹象。
而这一切,竟然是因为婉娘,门房的这么说,院子里养护花草的婆子也这么说,连匆忙赶来接头的秋红也说,“将军,大事不好,夫人给气晕了,现在还没醒过来。”
虽说事实摆在面前,但苏沐棠还是不大相信,她母亲自来康健,如何几日功夫就被气倒了。
但等她到了芙蓉院,看阿兰趴在她母亲的床沿,哭得不成人样,才不得不承认她母亲这回是真的不好了。
苏沐棠气得周身打颤,好容易才忍住直接去揍人的冲动,可等她看见她母亲当真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还是立刻就破防了。
“阿兰姑姑,那个贱人在哪里,吾非要她陪命不可。”
阿兰哭丧着一张脸,摇了摇头,“小姐,你冷静一点,等夫人醒过来再说。”
冷静,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她那个不成事的爹,平常花花肠子也就罢了,她娘不也是一直不管他,如今倒是好,直接带着个大肚婆上门了。
虽然不知为何婉娘上门的日子提前到了现在。
但苏沐棠却始终无法理解她为了一个男人就这般生生气晕的举动。不过是一个妾室,不过就是一个庶子,到时候大不了去母留子,以她对他父亲的了解,这个男人不可能对女子有所真心,不过是看在那个孩子的份上罢了。
何至于像上辈子一样,直接气出病来,还将自己熬干了。
但不理解归不理解,自个的母亲,被外面的女人这般欺辱,这账却是不能不还的。
“秋红,去帮我把那婉娘给我捆了,送尼姑庵去给我娘祈福,我娘一日不醒,她就给我跪在佛祖面前一日。”
秋红得了令,就往外走,而阿兰深怕她们干出什么不可收拾得事情,这才将苏沐棠拉在院子里的角落里,嘘声道:“小姐,小姐,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阿兰隐去苏远青不能有后这个秘密,其余的一股脑儿全都给苏沐棠说清楚了,她自然是希望苏沐棠去大闹一场,但又怕她没收住性子,万一闯了大祸,那就没办法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