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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源看著手裡的花束，他轉頭看著秦以誠，問道：「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秦以誠愣了一下，「早點休息？」

齊源：「……」

齊源用鑰匙刷卡進門，這電子門的開關門度有點兒慢，齊源進去之後，敞開的大門才一點一點像蝸牛那樣往回關。秦以誠並沒有跟著走進去，他站在門外，就這麼看著齊源一步步走上樓梯。

秦以誠放在身旁的雙手攥緊成拳頭，他張了張嘴喊了一聲，「齊源！」

齊源應聲停了下來，他抱著白色的花站在樓梯台階上，因為已經走了幾步，因此此刻的他站的比秦以誠高，回身看他的時候就是在俯視。這裡的燈光比外面差太多了，空間也相對狹小，只感覺齊源高高在上。

秦以誠的喉結動了動，他開口：「其實今天晚上我想說的是……」

「嗯？」

秦以誠又一次噤聲了，他下意識的伸出手臂擋住即將關上的門。他整個人鑽了進去，卻只站在門邊上抵著，仿佛樓梯間是齊源的地盤，沒有他的許諾輕易不能踏入。

秦以誠發現自己這一次看的非常的清楚，他看到站在樓梯上的齊源露出了一個笑容，可是這樣的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並不燦爛，反而有種誘人墜入深淵的魔力。他就那樣安靜的站在那裡俯視著他，嘴角上揚，眼神卻沒有絲毫的笑意，像是在看一個迷途的人在一步步墜入地獄。

秦以誠原本還想要說出來的表白之語逐漸消失，他呆呆的看著上方的齊源，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這樣看著他。

是在看他的笑話嗎？

秦以誠感覺自己燒盡的理智逐漸在回歸，胸膛的炙熱也被莫名的冰冷凍結了。他感覺到齊源的薄涼，卻又直覺對方似乎很期待他說出那沒說出來的話。齊源的眼神明明很冷，可是他卻能平淡而耐心的繼續說：「你想說什麼？說出來吧，我聽著呢。」

白色的玫瑰在燈光下變得有點金燦燦的感覺，讓齊源隨意的搭在手上。因為已經過去有些時間了，原本嬌艷欲滴的白玫瑰，有些都耷拉了腦袋。不過整體看起來還是那麼好看，也許只是缺少了些生機。

齊源耐心的等待著。

對於齊源來說，他今天的目的很明確，如果秦以誠表白，他就直接拒絕對方，完美達成對方「各自安好」的目標。這樣秦以誠發的朋友圈就不算是試探，而是成為一個現實。

那樣他們的帳就一筆勾銷。

儘管齊源還記得算命大師耳提面命的讓他這段時間不要做決定，可是他並不打算聽取他的話，他只想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秦以誠沒有說出來。

齊源也沒有強迫對方在今天必須說那句話，他還是喜歡對方先開口，這樣他的攻擊就不會顯得冷血無情。齊源耐心的又等了一會兒，終於有些不耐煩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秦以誠的嘴巴閉得緊緊的。

齊源眉頭一挑，懶得理這傢伙了，於是他轉身就繼續走樓梯。只是他還沒走幾步，忽然就感覺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他剛想回頭，就感覺有一個人從後面抱住了他。

齊源皺起眉頭剛想開口，那邊秦以誠就在他耳邊低低的說道：「你明明說你今天很開心的，我不想破壞你的心情。」

齊源：「……」

「我從來都猜不透你在想什麼，但是不要不高興好不好？如果你覺得我太冒失了，我以後都不提那個事情了好不好……」秦以誠溫熱的氣息吹拂著齊源的耳朵，「沒名沒份……我也認。」

齊源定定的站了一會兒，他迅的反應過來，並且轉身捏住了秦以誠的下巴。樓梯間的感應燈突然熄滅，狹窄的通道此刻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齊源陷入了黑暗中，但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手中托著的東西的重量和溫度，他本來有些嫌棄的想要將手中的東西扔到一邊，但是剛才對方的主動出擊讓他有些愕然且不快。

齊源尋思著反擊回去，但這會兒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他在門開的一瞬間直接把頭上捏著的東西當垃圾扔到一邊。在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樓梯間的感應燈隨之亮了起來。

開門走進來的住戶看著駐在樓梯上的秦以誠，他呆了呆問道：「你一個人堵在那裡幹什麼？」

秦以誠看著齊源離開的背影，他搖搖頭什麼都沒說，轉身下了樓。只是在門被關上的瞬間，他很想不管不顧的衝上去找到齊源，他想要知道齊源此時此刻的心情，可是他還是沒有上去。

秦以誠站在樓下看了好一會兒，最後才開車離開了。

……

齊源帶著花束回到家的時候，受到了媽媽的強烈關注。媽媽主動將花搶了過去，她一邊看一邊評價道，「這白玫瑰還挺好看的，你覺得種在天台上能養活嗎？」

「估計不行。」齊源說道，「這花太嬌氣了。」

「我想試試，這玫瑰太好看了。」媽媽自言自語著，「我樓頂上有一個很好看的花盆，我想把這白玫瑰種在那個花盆裡面。」

「那你就試試吧。」

「你今天……」媽媽細細的看著齊源的表情，「這麼感覺好像怒氣沖沖的樣子？」

「沒有。」

「可是我覺得你的火氣很大。」媽媽說道，「他送你花你還不開心嗎？難道是你們吃飯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