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隐在暗处,见苏璃离开了卧房,才轻轻扣起了门。
“公子,守卫的尸体找到了。”
褚彧昏迷的后一日,初九便出去寻找那守卫的踪迹。他心里愧疚,便忍不住给自己找了许多的事做。
“嗯。”
褚彧眸色一暗,皇上用过的人,是不会用第二次,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
“公子,那日,我”
初九有些难以启齿,是他不够细心,没有照顾好公子。
“就算你觉察到了,也拦不住的。”
更何况,还是他自己是甘愿受的,褚彧看了初九一眼,眼波平静无痕,看起来没什么喜怒。
公子素来冷淡,初九知道这已经算是公子对他最大的宽慰了,当然了,他是看不到自家公子在夫人面前的模样,不然怕是要惊掉了下巴。
“公子,这几日,我看外面盯着的人都没了,是不是皇上他放松了对我们的监视。”
“嗯,也差不多是时候了,褚熠的信回过去了么”
褚彧算了算日子,户部拨的银饷应该已经到西滇了。
“禀公子,已经回了。”
“今晚你去下言府,将这封信转交给言相。”
褚彧从袖筒抽出一封信笺,初九应了一声,便小心地接过藏在怀里。
“下去吧。”
褚彧余光瞥了瞥塌上的软被,“把卧榻上的被枕都拿走。”
“是,公子,不过,我拿到哪去”
初九不明所以地抱起一团被子,这些向来不是他做的事,是以他也不知道该放哪。
“放你房里吧。”
“是。”
初九捧着满满一手,往门外走去,得了褚彧的原谅,他现在心情轻松了不少。他小时候被救起那次,第一次见到褚彧的时候还不知身份,当时便是唤的公子,后来习惯了也没再变过称谓。在这世上,他早就算是无亲无故了,公子对他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人
是夜,苏璃洗漱完回到房中,与往常一般,这个时辰,初九应该也已经替褚彧打过热水洗过了。虽然天还算不得热,但褚彧对洁净一事要求甚多,哪怕是冬日也必须日日洗澡。如今受伤了不宜妄动,只能退而求其次地由初九帮忙简易地擦洗,幸而褚彧整日的休养,也没惹上什么尘土。
只是今天苏璃进了房间,似乎感觉情况有些不同。等她关上门,一转头就看到案头几上还摆放着一盆热水。
“初九还没来”
“唔,我让他去京都办一件事,今晚来不及回来了。”
褚彧抬头笑了笑,神色如常。
“那我让小虎子进来”
“璃儿,你忘了,我有洁疾。”
所以呢褚彧却是不往下说了,只是盯着苏璃看了一会儿,一张俊脸但笑不语。
苏璃被看的颇不自在,又想起上次自己喝醉了,还是褚彧照顾的。罢了,再迟疑下去,仿佛倒是自己有什么怪心思了。
苏璃脸上红了红,素手挽起袖子,去案几那边的青铜水盆打湿了布帕,绞干了才递给褚彧。
褚彧自在爽快地接过苏璃手中的布帕,仿若正人君子一般模样。
只见他掀开盖在身上的蚕丝薄被,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单衣左侧的襟结便打开了,裸露了的胸膛呈象牙白色,细致如瓷。似乎是嫌碍事,褚彧便索性将亵衣脱了去。看到这里,苏璃马上收回了眼神,佯装正好要往书桌边走去,随手拿起一本书,背对着褚彧看了起来,只是才看了一会儿,床上的人就不满意了。
“璃儿,帮我换一下布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