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应该很好相处。
不管王家公子学识如何,但是凭着祖上的底蕴和她的嫁妆,日后他们的日子总不会太难过。
再说了,她一手刺绣的功夫,那是千里挑一,若是日子实在难过,她弄点针线活,总能过的下去。
只要离了那狼才虎豹的窝,她会带着冬雪好好过日子。
锦好将最不堪的情况都想到了,王家不过是虚有其表,空壳子一个。
即便是如此,她也愿意过下去,至少不用担心,谁又会要了她和雪兰的性命。
所以,坐在轿子里的锦好,听着轿外喜乐声,心里对未来还是生出一丝期盼的。
花轿荡悠悠,荡漾的她的胃都一阵阵抽痛起来,才终于停了下来。
随即响起了喧天的鞭炮声。
锦好心里明白,这是到了王家门前了。
她的心中生出一股淡淡的紧张,不知道等一下掀起她红盖头的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这个念头还在脑海里打转,就听到外面喜婆的声音:“娘子,请下轿。”
锦好微微一愣,就是她再不懂规矩,也知道,花轿落下,是要郎官踢轿的啊?
怎么喜婆子,居然让她自个儿下轿,这是不是不太合礼数?
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雪兰凄厉的声音:“小姐……”
在一片喜乐中突兀悲凉。
她心头一惊,顿时想要掀开红盖头,却被身边喜婆牢牢的抓住手臂,劝道:“大喜的日子,这盖头可不能乱掀,不吉利!”
随即耳边又想起喜婆子呵斥雪兰的声音:“叫什么叫,你这丫头,做事莽莽撞撞的,大喜的日子,居然拐到了脚。”
锦好听了,提着的心微微放了下来,这雪兰从来做事都是莽莽撞撞,会拐到脚,倒也不奇怪。
只是心里,却多了一份不安。
若不是周围围观的人太多了,诸多的宾客拥挤在两边,她定要张唇问问雪兰。
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她只得抿着唇,低垂着脑袋,随着喜婆将她搀扶进大门。
只是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沉重了许多,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只是容不得她多想,她就已经跪在了大堂中间,而她的身边亦跪着郎官,只是红盖头过于厚重,她能看到的不过是男子的膝盖罢了!
“一拜天地!”
礼官的声音拉的长长的。
锦好听到叩头的声音,咬着唇,亦叩了下去。
“二拜高堂!”
她又叩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听到哽咽的哭泣声。
哭泣?
在她的婚礼上哭泣?
心头疑云升起,却再次被礼官长长的嗓音打乱。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一气呵成,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已经被引着进了洞房。
成亲?
都是这样吗?
大厅里为何没有任何的道贺声?
她记得以前随娘看过大户人家娶亲时,都会听到众人说些吉祥的话,什么天作之合,什么佳偶天成?
为何,她在大厅里时,什么都没听到?
只听到一声可疑的哭泣声。
而现在,喜房里出来红烛落泪声,同样什么声音都没有。
诡异,实在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