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你们的人要赢了啊!”
石娘子笑到。
“那是自然,只要那疯虎原霸天盏茶功夫不进来,这云不凡必死无疑。”
我得意的说道。
“看起来你是胜券在握了?”
石娘子眉毛一挑,眼中泛着笑意道:“只是那原霸天领着二十几人却冲不进你们几人的封锁,也是奇怪。”
“那是当然,我们的人厉害嘛。”
我继续得意,带点调笑的道,“娘子不懂武功战阵情有可原。”
石娘子格格笑着用掩面的那攥帕的手轻轻打我肩膀一拳,闻着随丝帕扬来的香风,我浑身骨头都轻了几分:“青鱼公子真会笑话奴家。”
又看着屋中说道,“公子如此笃定,奴家倒也有些别的看法?”
“娘子还懂武功嘛?”
我奇道。
“奴家在这江湖道上做生意,些许眼力还是有的。”
“愿闻其详。”
“先说那原霸天,江湖传言,悍勇无匹,加之二十几悍匪配合,这么长时间不能突破,要么你们外边那几人人人与其武功相当,要么…”
我看着她明媚的笑脸,不自觉的问出:“要么什么?”
“那原霸天怕是有些别的心思也说不定哦。”
“别的心思?”
突然想起前次,原霸天重伤垂危,云不凡才出现,难道这疾风盗内部也…
“那还有呢?”
“就说这屋内,你们的人武功路数似乎军中一脉,都是些横劈直斩类的简单招数练到极致,以快狠准为脉,以命搏命,虽杀伤力惊人,却消耗极大,破绽极多。”
“不一定吧,军中武功要是耐力不强,战场上没打几下不是就要玩完?”
我质疑道。
“战场杀人不同于江湖比武,战场之上重势,以势杀人,江湖斗殴重气,气脉悠长者占优。战场势去则兵败,江湖气悠则命长。”
我听的似懂非懂,不过心里却有些明白,这石娘子怕非一般人。
“你再看屋内,有何现?”
我看向屋内,子羽等四人人数占优,看战况也占优,逼得云不凡左支右绌,不停逃窜,但仔细看去,云不凡虽然狼狈,时有新伤加身,却暂时并无生命危险,且神情沉静,反观子羽四人除子羽其他三人久攻不下已急躁异常,甚至间或有几次被云不凡险些重伤,辛亏子羽看起来还算清醒:“镇静!”
子羽喝道指挥。
“你说的还真有些门道,那就你所说,我们会输?”
“那到不见得,你看那云不凡方位,就看公子的人如何应变了。”
我仔细一看,云不凡有意无意躲到了柜台附近,而那里有那几个村民,他难道想利用他们?我不急细想,忙向子羽喊道:“小心,他要利用村民。”
子羽等人闻声一变,攻势一紧,变幻身位,把云不凡逼退开来。
“公子还应细看,云不凡真的只是想挟持几人吗?”
我一讶:“难道不是?”
“他真的会相信挟持几人就能活命,一个亡命之徒会如此天真?”
“那你的意思是…”
我看着屋里情形,问道。石娘子却没有说话,只能觉得她好像在直直地看着我。
我看着屋里方位情形,云不凡本来一直处于房屋南侧,以便被人接应,子羽等人也把他压制在那一侧,子羽等人清楚北侧无人埋伏。但自原霸天迟迟不进,云不凡可能心中也觉不对,开始有意识地引导他们走向村民,却是一个声东击西之计,他此时已背向房屋北门,也就是说,他想从我这逃走?
我一惊,连忙:“他要逃!”
子羽等人虽也意识到,却不敌形势,只见云不凡拼命一般双脚如风,双掌连出,拼着右臂献血淋漓,逼开子羽等人一步,如风般向门口冲来,眼看就要跃门逃之夭夭。
忽的,一个身影站在门前,手按腰间,挡住云不凡去路,我定睛一看却是石娘子,她神色冷冽,嘴角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衣带被云不凡带起的掌风所袭,飘飘欲仙,如云中仙子,美丽极了。
说时迟那时快,云不凡眼中狠意如狂,还完好的左臂鼓起全身力气誓杀眼前挡他之人,眼看掌风临身,石娘子毫不躲闪,我心中一急,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时,身子已经自己挡在了石娘子身前。
“不……”
不知道谁的呐喊,我只觉全身剧痛,嘴里喷出鲜红的液体,向后飞去,撞在了一个柔软的怀里,朦胧中看见眼前云不凡大瞪着眼睛,似乎不可置信,眉间绽开一朵梅花,如我一般缓缓向后倒去,只不过我倒在一个人的怀里,我想努力去看,却视线渐渐模糊,只隐隐感觉有两点如玉般的荧光闪烁。
……
熟悉的感觉又一次传来,那深入骨髓地深寒恐惧腐蚀着我的神智。我感觉到前胸无比刺痛,仿佛无数钢针扎进五脏六腑,胸闷得无法呼吸,口齿之间都是碎骨血沫。
似乎我的胸腔已经全部碎裂了,粉碎的骨刺如无数钢针穿入胸腔里的血肉器官,那种感受死亡的痛苦让人狂。
我忽然想起什么,疯狂的在无边的黑暗里寻找那片微光,然后狼狈不堪地爬向那里。随着空中铜壶里的莹绿液滴滴入口中。又一次我体验了骨骼脏器移位、如刀刃反复切割的痛苦。我无声地惨叫着,盼望生存又渴望死去……
又一次抛掷挤压,高空下落的失重,恶心的眩晕感,难以适应的分离感,随着周围呼喝声入耳,眼前光芒渐聚。
“公子可要守信哦,赔我一座大十倍的食邑。不是那繁华地段我可不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