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咱们晚上住招待所吧。”
侯庆军不舍得花这个钱,但侄子腿还没好,侄女又是个女孩子,呆火车站不安全,他考虑了下说:“你和修学去住招待所,我在火车站对付一晚就行。”
“倒春寒的时候天寒着呢,您别冻着了。招待所的大客房不贵,咱们晚上睡好了,明天好有精神赶回安县。”
“是啊二舅,咱们住招待所吧。”
夏修学也说。他不舍得妹妹睡火车站,也不舍得二舅顶着寒风睡火车站,他们都是他的亲人!
侯庆军最终同意了。
不足四十平米的大客房里摆着十张上下铺,每个人的床位费2块5毛钱。
下铺只剩下两个,夏小芹和夏修学分别睡一张,侯庆军睡到了夏修学的上铺。
昏暗的房间里扯着一根电线,挂着一个瓦数极低的灯泡,光线本来就暗的不行,也不存在什么拉灯了。
夏小芹躺下的时候已经夜里11点了,她刚迷迷糊糊地睡着,大客房又66续续的来了几名房客,等这几名房客都睡下,整个房间已经只剩下2床空位。
夜里两点,大客房再一次来了房客,夏小芹被推门声吵醒,眯着眼朝门口望过去。
来人很高,穿着一件长款的大衣,脖子里围着一条灰白色的围巾,这身打扮很眼熟,夏小芹定睛看了看,诧异的现竟然真是楚天!
楚天身后还跟了一名女同志,她的身姿和气质和曹清羽有些像,夏小芹判断应该是楚天的同事。
夏小芹考虑了一下,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压低声音对眯着眼睛找床位的楚天说:“楚同志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楚天早上还在医院听胡胜利说,夏小芹兄妹回了商都,他们可能会碰上,没想到到了晚上,真的让他给遇见了。
楚天朝夏小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楚天的女同事睡在了夏小芹的上铺,楚天睡了另外一张上铺。
大客房再一次安静了下来,夏小芹又一次沉沉睡去。
清晨五点,赶路的房客开始起床。
铁质的上下铺出的吱扭声吵醒了夏小芹,夏小芹看见夏修学也醒了,便将盖在身上的棉褂穿上,问夏修学道:“哥,你饿不饿?”
“我不饿,你先去洗漱吧。”
“哎、好。”
招待所的水房和厕所在楼道的尽头,夏小芹到那里的时候,楚天正在用凉水冲脸。
“楚同志,早。”
夏小芹大方地朝楚天打招呼。
楚天抹一把脸上的水,露出了昨夜刚窜出来的清渣胡子。
“早。”
这位楚公安一直冷冷淡淡的,夏小芹已经在心里给他打上了冷酷大哥的标贴,她打过招呼就开始洗漱。
楚天洗漱完毕后,扭头看见夏小芹还在认真的刷牙,顿了顿后问:“你们今天回安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