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安看着满满两大箱的衣服,第一个箱子多以素色为主,倒是第二个箱子中有一半的衣服色彩稍微艳丽些,没有过于浓烈的颜色,多是粉色、嫣色或淡紫色。
另还有两匣子饰,皆是今儿严卓让人送来的。
“小姐,主子爷对您可真好,这么多衣服也只是一季的,以往在苏府,这么些衣服够穿五六年的了。”
其实五六年也没有这么多衣服,翠竹看着,不禁咋舌。
那日她从大理寺回来不久,严卓便来了,并一连好几日都来。
床帐之间也比往日更不节制,弄得她连连求饶,事后免不了在他怀中闹着抱怨。
幸好严卓也是个解风情的,一遍遍温言软语的哄着,并不曾因着她的娇气而恼怒。
这不,今儿又送了这么些衣服饰来,想必是讨她的欢心。
苏宁安顺手拿起一支钗看了看,样式简单却很是精致。好一会儿又放了回去,“将这些都收拾好吧。”
翠竹正答应着,却见郑嬷嬷端着汤药进来。
“爷知道姑娘喜欢素色,但姑娘这样好的年纪,还是应多穿些鲜艳的才是。姑娘莫嫌老奴啰嗦,打扮得鲜妍明媚些,也能更得爷的喜欢。”
苏宁安和翠竹稍稍一怔,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她们的衣裳皆以素色为主,大概严卓以为她喜欢这样的颜色。
其实谁家十七八岁的女子不喜欢鲜妍的衣裳?
只是以前苏府韩氏管家,母亲虽是正室,却因为她说不上话,更不能插手府中事务,所以她们的衣食用度实在是不宽裕。
母亲倒是有几件好看的衣服饰,但也不常戴。每次父亲来母亲这里时才特意穿戴。
每次的隔日,也许是父亲满意了,前院才会送些东西来,她们也能好过一些。
即便是母亲偶尔同父亲提起她们的窘迫,父亲问上一句,也被韩氏以各种理由搪塞。
因此她们的衣服皆是洗了又洗,能俭省便俭省。
但颜色稍微鲜亮点的衣服,若是洗得次数多了极容易白。
她已经见着母亲不少次暗自垂泪,因此便多穿些素色的,这样若不仔细看,其实并不太看出来。
却也是因为这样,父亲更觉得她晦气,即便母亲在床笫之间说起,苏诚骞也懒得管。
苏宁安收了心思,笑着接过药碗,“多谢嬷嬷,我知道的。”
说着看了眼被翠竹一件件收起来的衣服,“这些衣服饰,我会多穿多戴,爷见了必定欢喜。”
郑嬷嬷点点头,看着她将药汁喝了干净,莺儿正拿了清水给她漱口,便道:“姑娘莫要多心,现在······自是应该喝避子汤的,否则万一姑娘有喜,又是在外面,定然会被人说嘴。”
苏宁安笑笑,冲郑嬷嬷行礼,很是感激她的提点。
其实跟不跟严卓,她还未想好,这避子汤也是很合她的心意的。以严卓的频率,怀孕是极有可能的。
可万一有了,也是件麻烦事。不过上一世怎么就没给她喝呢?
也幸好上一世她没怀上孩子,否则,只会更恨!
看来这一世也不能全凭上一世的记忆行事,该更稳妥些才是。
“多谢嬷嬷,宁安知道的。”
郑嬷嬷看着苏宁安很是懂礼,怪不得皇上来这儿的次数越来越多,任凭后宫粉黛都留不住,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告退。
“翠竹,将咱们的旧衣服饰都收起来吧。”
翠竹一愣,随即笑道:“小姐说的是,主子爷给姑娘送了这么多,穿都穿不过来呢,那些旧的自然就用不着了。”
苏宁安点点头,垂下眼眸,静静地喝着茶。
晚上,沈言酌一如既往的来了私宅,见着苏宁安一身芙蓉色蝶穿百花裙很是清丽,配上她间的柳叶梨花朱蕊簪,又多添了独属于这个年纪的俏丽。且这些都是今日才送来给她的,这让他更是满意。
因着将骨灰送去云隐寺受诸僧每日诵经祝祷需要选个好日子,因此沈言酌命人准备了房间,布置好了香案来供奉。
此刻苏宁安恰好上完香从屋子里出来,便瞧见了刚来的沈言酌。
“爷。”
沈言酌将她扶了起来,顺势揽在怀中,“那些衣服可喜欢?若有不喜欢的,或有想要的,直接跟他们说便是。”
“那些衣服饰都好看得紧,怎会不喜欢?妾身以前从未见过这么精致的,只是太多了,怎么穿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