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屋内仍无动静,她也依旧站在门边,沈言酌再度放柔了声音,“安安。”
苏宁安眸中划过一丝光亮,又眨了眨,退下眸中的水汽,可鼻尖仍然酸涩,“那······就隔着帐子说话可好?”
“好,都听安安的。”
沈言酌听着门后轻响,紧接着是急跑远的脚步声,无声一笑,他不过是喜爱她的身子罢了,上至皇后,下至采女,又何曾这样哄过一个女人?
心中的急切终究是打断了思绪,珠帘无措的交缠碰撞着,沈言酌衣角一闪,绕过屏风。
不出意料的见着床帐被掩得严实,帐子上隐约映着苏宁安纤细的身影。
英气的眉宇间除了心疼,更多的是无奈,一把掀开床帐,将她勾入怀中,“快让爷看看。”
苏宁安没想到他会如此,毫无防备的对上他的眸子,瞧着他直直的盯着她红肿的那一边,眼眸幽深,嘤咛一声哭了出来,“爷骗人!说好了只说说话的!”
沈言酌并未像平日那样哄着她,只是收紧了手臂将苏宁安搂得更紧了些。
眼帘紧闭,缓缓呼出的气息越的僵硬,“怎的如此任人欺负?下次若再有人伤你,打回去便是,一切有爷在。”
被他按在胸前,苏宁安也没法挣脱,只好将眼泪抹在他的衣襟上,“可他总归来说是妾身的父亲,即便再可恶,怎能······”
说着缓缓呼出一口气,平复了下心绪,“不过郑嬷嬷替妾身打回来了。而且也多亏他主动上门,妾身借着爷的威风让母亲真正离开苏家,母亲的嫁妆虽然不能带走,但他们也动不了分毫,这样也不算亏,对不对?”
沈言酌听着,轻啄了啄她的唇,心中的郁闷总算消了些,却又给苏家记上一笔,想要早日带苏宁安进宫的想法又更加坚定。
尽管苏宁安三番四次的说自己不能伺候,沈言酌还是留了下来。
但也确实没做什么,只是搂着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许是今日大起大落的,二人没说一会儿,苏宁安便在他怀中渐渐有了睡意。
难道是她与上一世有所不同,所以如今经历的人和事也有所改变?
特别是严卓!
这一世的他好得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上一世委身于他的屈辱竟不曾再出现过。
只是她实在不懂,是他本就是这样,只是她上一世顾着远离未曾觉,还是这一世自己乖顺依从,让他对自己也好了些?
迷迷糊糊的想着,苏宁安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自然也不知道沈言酌帮她掖好了被子。
不过隔日在他怀中醒来着实让苏宁安吃惊不少,他从未在这里过过夜。
“爷,你怎么?”
沈言酌一勾手,将刚撑起身子的苏宁安又拉回到身上,“爷不能在这里过夜?”
“不、不是的。”
也不知怎的,苏宁安忽然感觉脸上烫烫的,定是脸上的伤还没好的缘故。
这样想着,迅低下头,“妾身叫她们进来伺候。”
“急什么?再陪爷躺一会儿。”
掌心包住她的肩头,顺势搂紧不盈一握的腰身,将她柔软的身子嵌在自己怀中,舒适一叹。
今日沐休,按理他昨晚应该回宫,趁着沐休去瞧瞧他的后妃们。
本就不常进后宫,至少皇后那边是该去一趟的。
可昨夜瞧着她眉间的细致微微隆起,硬是挪不开步子。也幸好今日沐休,不回也就不回了。
“爷。”
怀中的女子软软一声,带着些讨好与不安,“等妾身好了,必定······”
“······莫要扰了爷睡觉!”
拇指按在她唇上,沈言酌说着便闭上了眼睛。
苏宁安看着他似乎真的没有因她不能伺候而不悦,心中一瞬间也松快不少。
如今只等着韩氏的判决即刻,迷迷糊糊的想着,忽然心中一凛,对了,险些将那件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