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姐做事定有理由,她跟着就是了。
苏宁安整了整衣裙,轻松道:“自然是看看这码头安不安全,否则咱们两个女子单独出行,万一遇上歹人可怎么办?”
码头?出行?
“难不成小姐要离开?”
翠竹吃惊的抓着苏宁安的袖子,又立刻压低了声音,“可主子爷会放人吗?”
苏宁安淡淡一笑,也不答,“咱们去医馆看看月娘。”
码头上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沈言酌耳中,恼怒一哼,面上黑了几个度,浑身冷气森森。
从她今日出门开始,他每一件事都知晓。
本来以为她去了慈善堂不过是可怜那些人罢了,还以为自己误会了她,想着对她再好些。
谁知下一刻就得知她仍去了码头,还找了人假扮她,不必想都知道为什么。
不过是想看女子没有男人陪着安不安全,会不会遭人毒手,好方便她坐船潜逃罢了!
若她敢逃·······
若她敢逃!
沈言酌紧抿着唇,硬生生压下心思,好半晌才从嘴里蹦出一句:“继续盯着!”
······
这几日沈言酌没有来,苏宁安更是自在。
而且他也不限制她出门,于是这几日便上街买了各种口味的吃食,还有各种颜色式样的衣服,也不必郑嬷嬷或莺儿经手,皆由翠竹收好。
随着一件件事情有了定论,苏宁安目之所及皆是灿烂鲜明,只是她跑医馆的次数一日比一日增多。
“大夫,真的没法救了吗?”
“姑娘,老朽已经尽力了,这位、这位大婶早已油尽灯枯,只凭一口气撑着,如今······”
大夫摇了摇头,“不过也就是这一两日的光景,姑娘还是早点操办后事为好。”
苏宁安看着昏睡了好几日的月娘,人常说乐极生悲,世事没有万全的,月娘的事不就是如此?
坐在床边,握住月娘的手,为她梳理好头,就像以前她为她梳辫子一样。
一旁的翠竹早已哭红了眼。
“月嬷嬷,你且安心,后面的事交给我。”
本已经昏迷的月娘似回光返照一般突然醒了过来,眼中透着同以往一般的清明。
苏宁安俯下身去,将月娘抱住,如同小时候自己哭泣时月娘抱着自己一般。
那只颤颤巍巍想要环抱住自己的胳膊,在最终挨上她的后背时,还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苏宁安紧闭着眼睛,任由泪水肆意横流,翠竹更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一时之间,原本喧闹的医馆突然静了下来,只余她们的哭泣声。
这种事情在医馆是极其常见的,但好多道目光还是忍不住投向她们这边。
“翠竹,去买一身衣服,若有现成的棺木就买下,若没有······便定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