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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本就是历代皇室参拜礼佛之所,祭天之处在泰山之巅,佛寺则建在泰山山腰一处极为平坦之地,占地极广。
太后所居的宫殿也在佛寺之中,因此这泰山的广安寺便是天下最大的寺庙。
不过皇帝的行宫却不在广安寺内,而是广安寺略下方一处,虽有些距离,但行路也不过半个时辰。
自太后处离开,便往行宫而去,沈言酌虽自觉维持着帝王风度,却抑不住脚步匆匆。
远远的见着翠竹和莺儿守在殿外,忍不住眉头一皱,推门而入,“安安。”
苏宁安双眼红得像兔子一样,喉间哽咽未停,见着沈言酌,还不及整理神思便冲了上去紧紧抱住他的腰,“皇上,国师说了,妾身不是灾星!不是灾星!呜呜呜······”
直到现在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国师的话自然不会有错,可她却被当成灾星嫌弃了这么多年,不用问,必定是韩氏的手笔!
想到母亲和自己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若不是韩氏,现在她又怎会是如今的苏宁安?
幸亏韩氏已经死了,否则,定要将她挫骨扬灰,以偿这些年她们母女受的委屈!
沈言酌抱起苏宁安,眼底不知不觉染上一股心疼,“朕的安安怎会是灾星?不要多想了。”
虽有心安慰,但他从未安慰过人,也只能抱着苏宁安任她将自己的衣襟哭湿了大半。
苏宁安嗓子也哭哑了,又在他不停的拍哄之下,总算收住了眼泪。
这才命人炖了冰糖雪梨水,瞧着她喝完一整碗才算作罢。
苏宁安吸了吸鼻子,想到自己竟然在皇上面前如此失态,不觉羞臊起来,“让皇上见笑了。”
沈言酌只是搂着苏宁安躺在榻上,绣着龙纹的薄被随意搭在二人的腰间,偶尔一阵风从半开的窗子中飘进来,带着山间独有的清新,并着淡淡佛香,很是怡人。
“你什么样子朕没见过?”
沈言酌捏了捏苏宁安的下颚,还是没忍住落下一吻,“不过还是不妨碍朕取笑你。”
“皇上!”
苏宁安忍不住在他腰间拧了一下,埋在他身前撒着娇。
沈言酌垂眸看着越爱跟他撒娇的苏宁安,眸中带着宠溺的笑意,拥紧了她的身子,却是轻叹一声,移开目光。
只可惜,祭天结束之前不能行男女之事,如今将她带在身边,倒像是折磨一般。
“今日去见母后可还顺利?母后待你如何?有没有受委屈?”
苏宁安一愣,当下扬起笑脸,“皇上多虑了,本来妾身以为太后威严,但其实太后待妾身很是亲切,也没有疾言厉色,只是问了些妾身与皇上之前的往事,还有身世而已。”
说着,苏宁安又顿了顿,“可是妾身没有按着皇上交代的,擅自做主将实情全部告诉了太后。”
沈言酌眸色一暗,既觉得意外,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太后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