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吃了药,病情有所控制,也会偶尔失控,但是大多数都很清醒。她从来没想过离婚,她就是要和路天华纠缠在一起,只要她在,路天华绝对不可能娶别人,她还要求路天华做结扎,这辈子,只可以有我这一个儿子,绝对不可以有私生子,路天华同意了。而且,可笑的是,岑溪变成那副疯疯癫癫的模样,我外公他们一点也不心疼,他们告诉岑溪,感情是最廉价的,要把财富紧紧握在自己手里,不能让别的女人有可乘之机。”
“华溪集团路天华自己有45%的股份,岑溪有15%,其余所有股东加一起有4o%。路天华是不可能把股份主动交出来的,岑溪不知道怎么跟路天华做的谈判,也有可能是路天华确实对她心里有愧,最后他们签了一份协议,只要我大学能在宾夕法尼亚沃顿商学院顺利毕业,他们两个的股份全都转让给我,我是他们的儿子,谁也别想夺走其余的财产。”
“签了协议以后,随着我逐渐长大,各方面都很优秀,路天华就越来越喜欢我,也开始恋家,他们竟然又开始有些相敬如宾起来。但是狗改不了吃屎,猫改不了偷腥,路天华偶尔还是会出轨。”
“岑溪可能就是单纯疯,也可能是想让我恨路天华,让我记住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爸爸,这样以后财产都到我手里的时候,我跟谁关系好,谁就能过得更好。”
“有一次她查到了路天华的出轨地点,说带着我找爸爸吃饭,实际是带着我去捉奸。”
路煜说到这,搂着许冉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声音也变得有些嘲讽。
“但是没想到,路天华比想象的玩得还要花。我那个时候应该是6岁吧,第一次看见那么恶心又脏乱的场景,一地空空的酒瓶、凌乱的衣物,满屋淫乱的气息,床上赤裸的两男三女,惊慌声、尖叫声、辱骂声,各种嘈杂又吵闹的声音。”
“岑溪疯之际砸碎了酒瓶,一副要杀了路天华的架势,所有人都扭打在一起。不知道慌乱中,谁推倒了我,我身体里扎进了一块破碎的玻璃碎片,留了一地的血,才停止了那场荒唐的闹剧。”
“如岑溪所愿,我确实恨上了路天华,我开始有严重的应激反应,见到男女挨得近一点我都会吐,我觉得路天华太脏了,我只有妈妈了,我长大要保护妈妈,我不怪她小时候虐待我了,是路天华太恶心了。”
“路天华估计也是觉得屈辱,自己如此淫乱的一面被亲生儿子看见了,饶是他再喜欢我,但是作为父亲的尊严也在羞辱着他,他开始不回家了,也不见我了,只送东西,只给钱,无论我闯什么祸,他都会替我摆平。”
“岑溪也从那天开始病情更严重了,家里常年住着一个家庭医生给她诊治。”
“一直到有一天晚上,我突然起了高烧,我喊人,嗓子里说不出话,我感觉我喊了很多很多遍的妈妈,也没人理我。我就迷迷糊糊的下床,我跟岑溪的卧室挨着,她的门没关,我又一次亲眼看见了自己妈妈的淫乱现场,在她的卧室里,跟那个家庭医生。”
“我又吐了,吐得感觉胃都空了,但是岑溪都没现我,还是家里一个佣人现了我。”
“她抱着我回了卧室,给我吃退烧药,我嫌苦,不爱吃,她就给我开了一瓶黄桃罐头,就着药吃,我还是不吃,她说,那就只喝黄桃罐头吧,她是北方人,她们老家的迷信就是小孩无论生多大的病,吃碗黄桃罐头就好了。”
“我信了,那是我当时觉得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凉凉的,甜甜的,我睡了一觉,病真的好了。”
“但是岑溪第二天也知道了那个佣人看见了他们的淫乱场景,把她开除了,我再也没见过那个人,也不理解为什么吃黄桃罐头病就会好。”
“岑溪也开始放纵她自己了,她和路天华两个人各玩各的,没人管过我,我也不管他俩了,我自己玩自己的。”
“一直到我8岁那年,路天华查出了艾滋,突然有点怕死,他想起了我这个儿子,然后现了岑溪也没管过我,他跟我外公他们一家不知道做了什么协商,岑溪出国了。”
“后来路天华送了我一个价值百亿的豪宅,换了全新的佣人,我成了蓉城最令人羡慕的人,富的独生子。”
“但是世界上没有人是单纯的,我接触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路天华的儿子,不是巴结就是讨好,不是害怕就是小心翼翼,他们都以为我小看不出来,其实我看得很明白。”
“我觉得大家都是小丑,只有我是高高在上的,那我就要做那个操控小丑的人,我享受地看着他们卑躬屈膝,看他们下跪求饶,看他们沉迷酒色,看他们混沌的灵魂堕入深渊越陷越深,这就是我前18年活着的乐趣。”
“但是你突然闯进了我的生活里,我第一次见你,你把一个搭讪的人揍趴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我就觉得你挺有意思的,像个小猫咪,张牙舞爪的,但是我不觉得你多特殊,人不可能没有欲望的,你说没有,只是因为你遇到的诱惑不够多。我玩腻了别群没意思的人,我就去找你,想看着你那清高的灵魂变肮脏会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