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点点她,这才落子。
互相行至十几步后,苏旻粹一面看着棋盘走势,一面和苏轻闲聊,“我猜这次的北唐使节,估计是北唐的中立势力。”
“哦怎么说”
苏轻抬落子后抬眼看向苏旻粹。
“现在女皇年幼,皇太夫应该不会这么不智,将他的人马派到明面上,而他又得防止南靖王的人,借着这次登基大典,和我们达成某些不利于他的协议,当然是只能派两边都不在的中立势力了。”
“那中立的,就一定保证永远中立吗”
苏轻笑看苏旻粹吃下她的两子,又说,“我倒是觉得比起已经明确敌对关系的双方,中立的反而更加可怕。因为它可以同时扮演旁观者、敌人的后援,以及鹬蚌相争的渔翁,这三种角色。”
再落一子后,苏轻继续,“所以是我的话”
“你会怎样”
苏旻粹有些好奇,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对中立的其他看法,觉得有些新鲜。
“我就把他们也拉下水。”
苏轻笑着说,“这是一位老师曾经教过我的东西。”
与其在和敌人对峙时,还得分心神去提防壁上观的人,不如直接拉下来搅乱一锅浑水,大家一起玩
嗯。这很纵横。
苏轻想到这里,为老师这一脉,惯来的搞事门风默默点头,并觉得很有道理。
苏旻粹听了苏轻的言论,先是一愣,想了想后竟觉得很有道理,看向她的眼神里不由又带了些其他东西,“没想到这半年的军旅生涯,真能将一人改变这么多。”
“是呀,要不要我奏请新皇,让你也去历练历练”
也许会突然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哦少女
“别。”
苏旻粹伸手制止,“我一点都不想。”
苏轻见她这样,忍不住笑。
两人话告一段落,棋上局势也近微尾声,苏旻粹手上拈着棋子看了半天棋盘上的走势后,投子认输,一面和苏轻一起收拾棋盘,一面不服气,“一定是我最近疏于练习,才会一不小心输给你。下次我们再来。”
“嗳还是算了吧,我担心下次我没这么好的运气赢你。”
苏轻一点都不介意苏旻粹的嘴硬,顺着她的话说。
苏旻粹听了,轻哼了一声,似乎在说“那是当然”
一般。
苏轻见她这样,正欲开口时,却见有人骑马前来,到了近处后翻身下马,单膝跪地,低头抱拳,“参见两位王爷,北唐使节已到一里处,片刻即至于。”
“走,先把人给接进去再说。”
苏轻和苏旻粹互看一眼后,走出凉亭,翻身上马,静待来者。
约又过一刻钟后,从官道上传来声响,而来者也逐渐出现在苏轻和苏旻粹的眼前。
等苏旻粹看清骑在马上的人是谁后,有些得意的扭头看向苏轻,“看来我所料不差。”
“哦”
苏轻挑眉,“怎么说”
“那位郭大人就是刚才和你提到的中立派。”
“是嘛”
苏轻摸摸下巴,似笑非笑的越过那位郭大人看向她的身后,微抬下巴,指了指说,“那后面的马车上,又是谁”
“”
苏旻粹听了,这才转眸看去,纱帘低垂,外挂珠串,随着马车行进,玉珠相互撞击,出清脆的叮铃声。而躺坐在里面,单手持着酒杯,一腿曲起的人,正闲适的自饮自酌中。
好不快活。
“我跟你赌一块糯米糕。”
苏轻盯着那个人影,头也不回的冲身边苏旻粹笑语,“里面的人,估计连新皇都会感到措手不及。”
“唔”
凑至唇边的酒杯一顿,眼尾略有细纹,却只显得雍容的凤眼,透过纱帘,看向尽头处,马上的人。
“阿一。”
唇角带笑,含了些趣味开口。
“右手边那个小肥脸就是宁王苏暄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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