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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嗓音沉冷。

  屏幕里讲话的人眉眼凌厉，神色却寡淡。十几个小时的空耗，依旧很有耐心。

  不变的沉着。

  “a1ex，”

他骨节分明的手不紧不慢地敲着木制的桌边。笃笃声一响一低地从话筒传去几万公里以外，“如果正时的条款可以弥补你们取消与成悦的合作的利益，我想也不会浪费十几个小时在这里。”

  对面闭麦，长久的沉默。

  终于，标志上红色的斜杠取消。a1ex咬牙出声，“……行。还是按照原本的合约。”

  “多谢。”

  他声音平静，仍然不见成交的喜悦。

  a1ex不由叹气，“程，你真是个怪物。”

  “我愿意当成是夸赞，”

他摘下耳机，“再见。”

  手机适时振一下。

  航空公司已经来一条提醒登机时刻的短信。他轻啧一声，收拾行李，上车。

  离开的时候。

  楼下咖啡店还是长长的队伍。人群里，许多刚下班的白领，刚放过学的学生，在兴奋地分享刚才拍过的照片。

  无。

  程京闻坐进车里闭目养神。

  路上有一些拥堵，鸣笛声与引擎声掩过了手机两下嗡响。

  于是——

  直到抵达机场，程京闻才打开手机，看见了贺知宴的消息。

  眼皮一跳。

  点开照片的大图。

  偷拍，模糊。

  但依旧能看清少女在吧台边言笑晏晏的表情，与头上一顶猫耳箍。

  和每一位客人都离得很近。

  亲昵地摆出各种姿势——他甚至能想象杜窈在拍完照以后会说什么。

  他眉心紧锁。

  才记起昨天离开电梯时员工们的议论，离开时街边的年轻人的夸奖与分享。

  原来都在看他的小猫。

  一种被侵犯所有权的不悦感油然而生——程京闻向来不愿意称作嫉妒。

  稍显狼狈与慌乱。

  但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