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歌觉得她有必要去趟京城。那天的惊雷让她有了丝丝的不安。
姜歌把制造海盐的方子给了蒋仙,让他将围墙盖好后,看着安排。库房里粮食还有很多,马上要秋收了,吃食方面不用担心了。
蒋仙接过制盐方子,慎重的收好。姜歌又将开荒用的工具图递给蒋仙,让他安排人制作。这些图都是姜歌从《天工开物》书上抄下来的,剩下的就是买牛。姜歌告诉蒋仙牛的事他不用管,只需要把工具做好。
蒋仙知道主子这是要出远门了。就想着他这有什么事需要请示?想了想说,“主子,如果有投靠过来的百姓如何安排?”
姜歌愣了一下,然后恍然的说,“你有时间了就把买来的土地规划一下,多少亩地安排多少农户,称之为队,然后就一队、二队的称呼。先在咱们这落户,既然是投靠过来,规矩你懂,要签死契。不签的不予收留。我们刚起步,大意不得。如果有需要,就去找张县令商量。总之拿不准的别冒然拿主意。”
蒋仙听后,接过图纸,行礼告退去安排事情了。
姜歌没事,把小羊叫了出来,打算骑着小羊去海康县城。
小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来过了,一出来就开始撒蹄子乱跑,跑了东西跑西面,跑南面跑北面。姜歌没法,又把小羊收了回去。真是太能折腾了!
姜歌想了想,五十里路也没多远,干脆就腿着去吧,正好看看沿途风景。
姜歌到县衙的时候,张县令正在审案。也不是什么大案,就是邻里纠纷。
原告是东街的蔡婆婆,她要告西街的马老六。
事情原本是这样的:这蔡婆婆的儿媳妇带着孩子从西街路过,看到马老六家的白狗在马老六家门口趴着,孩子好奇,就过去摸狗,刚开始还没事,后来也不知怎么了,狗就开始狂了,把蔡婆婆的儿媳妇和孙子都给咬了。现在,蔡婆婆的儿媳妇和孙子都在医馆医治。蔡婆婆要求马老六赔偿医药费。
马老六觉得自己冤,自己养的狗在院门口趴着好好的,是蔡婆婆的儿媳妇和孙子主动招惹的,凭什么让他负责。
双方各不相让,争吵不休。旁观的百姓们也是议论纷纷,有说应该赔钱,毕竟咬了人,有的说,凭什么啊,那狗待的好好的,你过去招惹,咬了活该。
张县令招呼一个衙役过来,对那衙役耳语了几句,衙役脸色难看的不行。张县令瞪眼,衙役哭丧着脸走到蔡婆婆面前,这一幕吸引了众人视线,姜歌也看了过来。
只见那衙役伸出手,在蔡婆婆头上摸了摸,又摸了摸蔡婆婆的后背,又摸了摸蔡婆婆的耳朵。
看到衙役的动作,众人都惊呆了!这是什么骚操作?蔡婆婆被衙役摸头摸背摸耳朵,气的要死,从地上跳起来就朝着衙役打。那衙役也不还手,就让蔡婆婆打。最后,蔡婆婆也喊累了,也打累了,坐在地上喘气。
那衙役跪在地上,对着张县令说,“他被蔡婆婆打伤了,要求蔡婆婆赔偿医药费。”
正坐在地上喘气的蔡婆婆听了,觉得简直没天理了,哪有这样的事?
那衙役说,“我不过就是摸了摸你,又没伤害你,可是你却把我打的这样惨,我不告你,我告谁?我的伤是你打的,你当然要赔我医药费了。”
“可是,是你先过来摸我的,你要不过来摸我,我能打你吗?”
蔡婆婆说完,自己也愣住了。
周围的人顿时都反应过来,人被摸都是这个反应,何况一只狗,它一个畜牲哪里会讲道理?不是自己养的狗,你去摸它不咬你才怪!被咬也是手欠。
张县令一拍惊堂木,“蔡婆子,你儿媳妇和孙子无端去招惹马老六家的白狗,事后被咬,也是自己主动招惹的。你要求马老六赔偿医药费本官不支持,医药费你家自行负担。马老六,以后要管好你家的狗!退堂!”
在衙役们喊着“威~~~武”
声中,张县令退去了后堂。
姜歌去了后堂见张县令正在喝茶,就笑,“这狗咬案结束了,你还上火了?”
张县令一看主子来了,赶紧起身行礼,“和老百姓啊,有时候真的没法讲道理。而且,谁是苦主谁有理。每次都是哭着闹着到衙门,基本上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太耽误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