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买回到了碎金镇后,反而很久都没干过这上天赐予男女最快乐的事情。
富户早年就已经把身子玩废了,已经和真太监没什么区别。
富户只喜欢听蚕娘唱曲儿,把她的衣衫剪破之后,让她跳舞,看那若隐若现,像是蚕一样白嫩的肌肤。
这些东西,蚕娘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有时候恶心得想吐。
可心里却又会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诉她,你本身就是个没尊严的下贱婊子,不管男人怎么对你,都是应该的。
可是……
李定国却让她躺在温暖的大床上。
大床又香又软……
她心里的想法,和李定国第一次睡在这床上的时候,想法都是一样的。
李定国就躺在她身边,然后很快睡着。
身边这个小弟弟轻微的呼吸声,让蚕娘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放松和安全感。
她不止一次觉得这个小弟弟和其他粗鲁的义军不一样。
现在,她越觉得这个小弟弟是真的不一样。
官军为反贼前后夹击打败的消息,是在深夜传到三边总督杨鹤这里来的。
杨鹤被家仆敲门的声音惊醒,听着窗外那奔丧似的呼喊声,他有一瞬间,以为是建奴入关了……
“这怎么可能?这些贼兵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杨鹤看着战报,眼前一阵晕,他年事已高,早就已经不堪重负,猝然得到这个消息,差点直接一头栽倒在地上。
“两万官兵,就这样败了?”
家仆端着热茶,送到了杨鹤手中。
杨鹤叹息了一声,并没有迁怒瑟瑟抖的家仆。
一个连反贼都想着要去感化招抚的人,能坏到哪里去?
“大人,延绥巡抚洪大人求见!”
房门外,有一个家仆声音慌张地禀报着。
“慌什么!”
杨鹤端起茶来,缓缓地抿了一口,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几分迟疑之色,延绥巡抚洪承畴力主杀贼,以此震慑天下百姓,叫无人敢反朝廷。
可杨鹤却觉得,这些人都是活不下去才造反,自己身为兵部高官,外任三边总督,统辖镇压、招抚所有的大小事务。
如果真的是一味的杀戮,那岂不是要把这些百姓逼到更加极端的绝路上去了?
杨鹤也非常清楚,洪承畴也一定得到了官兵战败的消息,只怕是来自己这里请令出征的。
于是,杨鹤放下了茶杯,站起身来,在窗前来回踱步,走了几圈,心中也是万千乱飞。
“噔!”
脚步停下,杨鹤心意已定,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房门外依旧恭敬等候着的家仆,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