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跟着探头看过去:“你天天就是闲着蛋疼——吆喝,这谁啊,长得真炫酷!你说,他这脑门上是纹身不?”
这边两人聊天声音也不小,那边众星捧月的纹身哥,也循着声音朝这边走来。
安然一瞧,得,还是个老熟人——当年看守所的夜盲哥,这不是嘛!
“好些年没见啊,”
安然一手拿着土豆,一手拿着刀,“今儿是给你接风呢?”
“嗯,以后长留!小老板可得做点拿手的。”
小警帽儿没穿警服,应该是刚来报道的。
三月的天,这人就套着一身略微古早的皮夹克,左边太阳穴那块儿青青紫紫一片,近看却是涂着各种药水的疤。
他瞧着安然看他,指着疤混不吝道:“派头,小老板也给我整点补脑的吃吃啊!别到时候刚上班,又手滑砸我盛爸一脑门烂苹果!”
盛爸?感情四舍五入,这小警帽儿还是席朝雾那小子的干哥哥?
加上当年的“夜盲症”
之恩,安然当即拍着胸脯保证:“放心,给你们做的都是硬菜。”
“韦似南。”
刚才里里外外嚷嚷着“小野哥”
,安然还以为这人名字带“野”
字,哪知还是跟着外貌特点起的。愣了一下,放下刀跟着伸出手:“安然。”
两人见过两三面,中间隔了四五年的时间,这次才算真正互通姓名。韦似南松开手,撑在取餐台上朝里看了半天,问道:“你家小狼狗没在啊?”
安然不想到对方还记得家里小的,笑着解释道:“上学呢,过两天还得去B市考试。”
韦似南听了也没说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了安然一眼,转而跟着警局那些兄弟瞎闹起来。
临近中午的时候,安然手里的菜就差起锅,和李峰打了声招呼,便要放水去。
市局食堂没设卫生间,要上厕所得穿过一块儿观赏园。安然没走两步,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过头,正是跟着他出来的韦似南。
“一起?”
安然私心觉得对方应该有话要说。
“特意找你的,”
韦似南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才摸出一盒扁渣渣的铁皮盒,“戒烟呢,水果糖要么?”
安然摇摇头,表示不想一边尿尿一边吃糖。他的视线停在铁皮盒上,看着挺重的,上面的插画已经斑驳,中正的地方有个硬币大小的圆形凹槽。
韦似南晃晃手里的铁盒,走到安然身边:“子。弹打的,之前在沿海那一块儿缉。毒。要不然当年谁有空,敢砸盛老头高贵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