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还是慢了一步。
他看见了,妹妹脖颈上,有夫妻恩爱过的痕迹。
那个该死的病秧子!
安舟平抓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跳,眼珠子通红像是要将沈璟白拆吃入腹一般。
安映禾靠在安舟平怀里,折腾了半宿的疲惫,都好似在这颠簸得马背上消解不少。
将军府门口,安夫人带着一个嬷嬷正站在门口张望,见他们回来,快步迎了上来。
安映禾被安舟平扶下马,就被安夫人抱了个满怀,一声“玉儿”
,安映禾好似听到了什么东西支离破碎的声音。
“娘。”
安映禾缓缓抬手,在安夫人的后背上轻轻安抚。
一家人坐在一起,安舟平沉不住气地问:“娘,妹妹的嗓子怎么了?”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安夫人哭得通红的眼睛闪出一丝戾气来,“皇上赐婚之后,玉儿原本百般不愿,我还进宫求了一趟淑妃娘娘,都没能让皇上收回成命。”
“眼看着婚期将近,玉儿耐不住性子,在承天殿门前顶着雨跪了一整天,都跪晕过去了,却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回来之后病了一场,再好起来,嗓子就变成这样了。”
原本清丽婉转的声音,一夜之间就好像刮锅挫锯驴叫唤,任是谁也受不住。
便是因此,安映禾才不再折腾,心如死灰地嫁给了沈璟白。
安舟平一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岂有此理!爹爹一生戎马,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皇上他欺人太甚了!”
“舟平!”
见安舟平说得越来越过分,安南天厉喝一声,“皇上并非昏庸之君,此事想来亦有打算。”
安舟平反手指向皇宫的方向,厉声道:“他再多打算,用他自家妹子去,我举双手双脚赞同,一个字的异议都没有,拿我妹子打算什么?”
安南天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对于皇上将自家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病秧子冲喜一事,他并非没有意见。
只是忠诚了一辈子,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忤逆了。
此番听到安舟平的话,也终于激起了他胸中的血性。
“爹,哥哥,我没事,你们别担心了。”
安映禾原本想安慰他们一番,好早些回去休息,这一夜未免太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