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火啊!”
皇帝站在慈安宫外,望着不断向天空升起的灰烟,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极力恢复神志,拦住一个跑着去打水的太监。
“谁在里面!谁在慈安宫!”
小太监吓得差点要哭,颤抖着说:“太后娘娘……皇贵妃娘娘……都在里面。门被烧坏了,打不开。”
皇帝脚步一软,眼前似乎被一团黑暗笼罩。
小太监的声音连同周围的嘈杂人声,不断在他耳边一次又一次地环绕着,无法驱散。
胸口传来若有若无的刺痛,让他的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
“皇贵妃娘娘……在里面?”
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难听至极。
小太监颤抖着,“是是、娘娘还在里面。”
皇帝没说话,他一抬眼,慈安宫的星星火光从窗户里蹿了出来。
又红又亮。
占满了他所有的视线。
火光之中,地上躺着好些个人,他们都已经失去了性命。
半大的孩子,襁褓中的婴儿,还有……
那个自己走进火光中的女人。
耳边又一次响起大火灼烧木头出的“噼里啪啦”
的响声。
还有一个十岁孩子声嘶力竭的哭喊。
二十年的那场大火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又一次涌进他的脑海。
不过这一次不是梦境,而是现实。
刘丰见势不对,立刻又跑了几步,上前扶着皇帝。
“陛下……别急,火司的人来得及时,已经在灭火了,娘娘会没事的。”
他嘴里这么说着,但心里还是很着急。
几步之外的荷花已经哭成泪人。
怀中的孩子亦是开始哭闹起来。
“怎么会哭?皇弟已经死了,谁在哭?”
皇帝嘴里呢喃着。
婴儿的哭声越强烈震撼,就如同二十年前那个跪在地上声音沙哑的男孩。
很快,他的双目变得清明。
皇帝猛地回过头。
黄色襁褓中婴儿双手不断挥舞着,又哭又闹,不肯停歇。
他胸口一震,一瞬间恢复了神志。
这已经不是二十年前了!
“救她……救她……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