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啊,是這樣……不知道是護士站人多手雜拿錯了還是別的原因,您的血樣丟失了。」電話那頭抱歉地說明情況:「或者,您有時間來醫院補抽血檢查嗎?」
方恆安眉頭漸漸蹙起,他因為之前動過比對他血樣和dna的心思,推己及人,心下略沉。
卻見顧臨奚只是慢悠悠地開著車,嘴角浮現出一絲奇異的笑意。
「丟了就丟了,沒關係。」
他和對方講明不在意這幾個檢測結果,就示意方恆安掛斷了電話。
這件事真的就像一個再小不過的插曲。掛完電話後顧臨奚再沒有提起。
方恆安家到了,兩人下了車,顧臨奚直接揮了揮手,示意他快點進屋。自己站在原地拿出手機打車。
方恆安:「你去哪?
「酒店,睡覺。」顧教授沒抬頭,選了市區一家五星級藝術酒店作目的地。
「不是困難到只能搬磚維持生計嗎?」
顧教授無言以對,只好笑笑。表示現在的年輕人喜歡及時行樂、無度揮霍,所以才會有這麼多校園貸。不勞方隊關心他的經濟情況。
方恆安手插在風衣口袋,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會,忽然說:「所以,你不負責到底嗎?」
他這話嚇得顧臨奚手一滑,直接把剛應單的車點了個取消。
方恆安:「我傷還沒好,但因為案子提前出院,原本應該在醫院住一周的。其實開車、搬東西之類生活瑣事都不太方便。」
顧臨奚乾巴巴地問:「……我現在把你送回你父母家還來得及嗎?」
方恆安搖頭:「來不及。我媽看我沒什麼大事,今天出省開國際會議了。」
顧臨奚乾巴巴地說:」……真巧啊。」
「不算巧,他們一年三百六五天大概有三百天都不在家,全世界跑,不是工作就是旅行。從我上高中起就這樣了。」
顧臨奚:「……」
這到底是一對多麼心大的父母,比他這前導師還靠不住。
方恆安看他表情,補充道:「不會很久,一周……可以嗎?」
他說最後三個字的時候語氣放弱了,可能是傷後的原因,還帶了些病弱氣。
和顧臨奚深刻嶙峋的五官不同,方警官的面容其實更柔和,穿上古裝可能就是風流貴公子模樣。
只是他平日裡不苟言笑,眉眼間的冷峻氣息太重,此刻神情和緩下來,真如雲霧撥開見月明,陌上人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