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大应了声便在房内找了套干净衣衫带上,随后出门去寻家伙什装水生火不提,这边郭友已将风清扬上身单衣除下,又解开包裹好的纱布,将他翻过身子侧躺后,这才念动法咒,却是动了回春术。
回春术作为一门道家术法,虽是小术却易学难精,其练到精深处不止活死人肉白骨,甚至让一方旱漠春回大地也只在一念之间,郭友虽未练到那般境界,对风清扬的伤势却也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之事。
“…天地同生扫秽除愆炼…还复长春…生太玄三一守其真形五脏神君各保安宁。”
“敕!”
郭友走禹步踏罡斗,双手法印捏动口中轻诵出一大段长长的咒语,便见天地灵气积聚而来覆在风清扬的身上。
人体如混沌,聚阴阳而化五行,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灵气源源自来生生不息,藏血济心,助心行血,助脾运化,化气以充肺,肺气肃降以纳血,便见风清扬胸下伤口处死肉脱落,新生的肉芽纷纷长出渐渐覆盖住露出的肋骨,背后被抽烂的皮肉与钳在烂肉中的碎渣也次第翻露出来,在新肉的推动下慢慢的变得干瘪掉落下来。
旧肉去,新肉长,裂骨合缝断茬重生,风清扬的伤处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那曾被伤情折磨得憔悴不堪的脸庞也焕生机。
回春,回春,不愧是疗伤要术!
法术维持了大半时辰才散,之后郭友又施展了一次回春术以回复风清扬失去的元气。
“呼…”
这么连续两个法术下来效果显着,不多时风清扬便缓缓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
郭友还待与风清场打个招呼呢,结果风清扬刚一睁眼便讲出这么一句,大约是睡懵了吧!见他尚在迷茫中,郭友随口接道:“苏州,曼佗山庄,你的房间里。”
风清扬先前还未注意到边上有人,闻言偏过头来,第一眼便叫他清醒了不少,只是旋即又闭上双眼喃喃道:“真见鬼了!这声音像,这模样也像,老夫莫不是到了黄泉路上吧?”
边上的郭友哭笑不得,这老头也忒埋汰人了,啥呀就见鬼了?咱俩个好不容易见了面你不说一句好久不见便罢了,你倒好,开口就一句“见鬼了”
,这不是伤感情吗?心下不平,手上便使了些力一把拍在了风清扬的大腿上。
“哎哟-卧槽…”
这一巴掌可是够重的,直把风清扬痛得从床上蹦了起来,边呲牙咧嘴的抚着火辣辣的大腿边惊疑不定的望向郭友,待确信自己果未眼花,风清扬的眼中才由惊疑化作满满的惊喜,也顾不上腿上的疼痛一把跳下床赤脚踩在地上,两个蒲扇也似的大手猛的抓着郭友的双臂惊喜道:“郭小子?哈哈哈!果真是你,果真是你个小鬼呀!老天开眼,终是叫老夫遇到你了哈哈哈…”
郭友翻了个白眼嫌弃道:“风老头,仔该感谢的是我呐!我要再晚来些日子你便没了你晓不晓得?”
风清扬只将他上看下看左左右右的好好端详,对于郭友的话半个字都听不入耳的自语道:“好小子长个儿了,也壮了,老夫早便说了祸害贻千年,你小子妥妥的祸害,不可能轻易的就折了,哈哈!老夫果然没说错,这不就又见面了嘛!”
“唉!”
郭友无奈的叹了口气,闭上嘴巴任由风清扬絮絮叨叨自言自语的讲了一大串话,直到风清扬的情绪慢慢平复后才挣出手将他按在床沿上坐好,开始问起风清扬的事。
“老风,我知道你很激动,但是先停一下,你先给我说说是啥状况?”
“什么啥状况?”
风清扬眼神懵懂,清澈中透着愚笨,郭友一眼便看穿了他在装傻,于是毫不客气的拆穿道:“你被打得像条死蛇的事,谁干的?几个人?在哪?”
见被拆穿,风清扬眼神闪烁了下微微侧了侧身子辩道:“什么死蛇,说的这么难看,这不是…这不是没死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