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站起了身,看向背后的云海,略微挥手,云涛自动分开,碎裂的天穹与塌陷的山脉映入眼帘。
“是拓裂苍穹,斩灭魂族舰队两千七百座的长刀【空芒】。”
“是分野憾霄,砸沉风灵山四十八顷的巨剑【时封】。”
“是逐月径天,击败剑意慨门的第三百零九任门主的匕【魂语】。”
老人拉开衣襟,露出胸膛那触目惊心的伤痕,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过去的那一战。
“谁持有着它们?”
少年走上前,好奇问道。
“他自称血舞之影。”
老人捡起脚下的落叶。“不过嘛,我知道他的本名:尤本伟。”
一阵微风吹过,老人松开了手中的叶子。
叶片在气流间翻转,很快,微风变成了狂风,与云涛相撞,风卷云散。
“万界千形,千境万影,极意破空断溟渊。
纬地经天,戮天碎地,丹心碧血挽河山。”
——正文——
一个普通的下午。
半缕阳光经过高楼大厦外覆玻璃的折射,朦朦胧胧的照到了某个小咖啡厅平放于桌的收音机上。
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少见的收音机嗡嗡的着声,有一种旧物特有的磨砂感,此时其中的播报者正以一种沉稳的语气吟着一“诗”
:
“北望长河滚溯流,大漠匪能见否?
文成武尉皆不就,天地坤舆恣自由。
硝烟战场贼难走,朝堂群臣穷敌手。
日暮山河依锦绣,却思万家灯如昼。”
播报员换了一个,新的嗓音嘻嘻哈哈的说:“这诗既不算律诗,平仄也不齐,算是半打油诗,所着者——正是当朝皇帝武宗小儿,由司礼太监陶提风在昨日因醉酒不慎流出,从这狂放不羁的诗中,我们可以看出,这才二十多岁的圣上虽然即位三年屁也没干,但仍有所谓的‘雄心壮志’……”
这种放在几百年前属于大逆不道的话,但在桓朝只能算是一种基本操作。话语戛然而止,一只手悠游的伸出关掉了它。
桌子上沉默的坐着两人,其中身着风衣的那位关闭收音机后换了个坐姿,两手撑下巴直视着对方。
风衣是早就不流行的堑壕式,坐姿也吊儿郎当。两手撑着的面庞其实并不丑,相反,五官端正,是少有的俊逸。
只不过大多数人第一眼看到时,都会被他玩世不公、正事不干的气质所“震慑”
。法拉利的外表、马拉地的内在。自然而然忽略了一副好皮囊。
西装革履正襟危坐的对方不由得被盯得整了整衣襟,努力维持沉稳道:“说实话,我并不了解你。”
“干我们这行不需要互相了解。”
尤本伟闷闷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