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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一席话,说的瑞枫不由得点了点头。随后,琼又拿起一本自己写的东西,交给他之后,又拍了拍一桌子的折子道:“常言道张弛有度,才能更好的做事。你小子已经休息了三,朕也算是给足了你放松的时间。当年朕西征平叛回来,你皇祖可连半休息都没有给朕。如今你也缓过来了,这些折子就归你处理了。还有,朕已经命人将西苑打扫整理了出来。”
“你小子今儿回去,收拾、收拾行礼,全府都搬到西苑去住。这样以来,离着朕近了,有些事情也方便一些。朕年纪越来越大了,精力也越来越不够用了。这政务上的事情,你要多操心一些。还有,这本东西你仔细看看,然后给朕上一个条陈。至于你此次俘获的安西王,朕之前便说过,他那个家伙不过是代人受过罢了,降为庶人便是了。朕还是高看他了。”
“朕以为,他这些年,就算不能稳控西域,但也能将大部分的势力抓在手中。在加上朝廷的驻军支援,西域那些部族都会老老实实的。却没有想到,十余年过去了,所有事情都流于表面。可惜了朕的贾权,丧生在一群宵小的手中。”
听着琼的话,瑞枫强按住了翻白眼的心思。他很想问一句自己这位皇帝老子,你赦免了那个安西王,确定不是因为那位安西王妃的关系?当然,亲自率军赶赴西域平叛的他也知道,朝廷这些年与安西王府渐生隔阂,的确是与那位安西王关系,并不算太大。而是当的部族,认为朝廷一而再的要求增加贡马,是伤害到了他们的利益。当然,这也只是表面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朝廷以极其优惠的政策,吸引汉人大量去西域开垦。并将其所盛产的棉花,大量收购入关。并且朝廷在西域的驻军,一而再的增加。尤其是从东北增调大量的女真人,室韦人以及渤海与高丽人,组成的军民一体八旗大量的西迁。原本他们手中的山南北麓,额尔齐斯河两岸,他们放牧耕种的绿洲,大部分都开垦成为了民田。这无疑让他们感到威胁。
再加上境外的突骑施、黠嘎斯诸部的挑拨,以及喀喇汗国的四处挑拨。再加上那位安西王,自身的野心勃勃,才造成了此次西域叛乱。此次自己西征,在平息叛乱之后,为了解除西域后顾之忧,派欧阳善率一万骑兵与七千八旗军,加上归降的回鹘诸部骑兵三万人西征。不仅攻克了喀喇汗国都城八剌沙衮,还大破突骑施与黠嘎斯联军十余万,一路东进打到了播夷海。
此一战,将喀喇汗国在东部的势力歼灭大部,其残余势力向西逃亡至蒲花罗城。自己将八剌沙衮改名为迪化城。留三千八旗军以及眷属开垦,一千大齐骑兵驻守。虽说纠其真正原因,正像是自己父皇说的,那位安西王大部分,只能称之为替罪羊。甚至可以说,是被动参与叛乱的。但若不是其自身也是有一定野心的,想要趁乱在西域割据一方,或是挑拨鹬蚌相争。
他好在其中牟利的话,此次叛乱早在起之初,就已经平定下来了。根本用不到朝廷劳师远征的。不过,这其中很多事情,瑞枫依旧感觉到其中有很多的谜团。哪怕自己彻底平息了此次叛乱,将安西王一府全部俘获,也没有解开其中的谜团。他隐隐有种感觉,自己父皇这几年之中,总想废除掉安西王。改西域的安西王都护府,为内这边的路、府、州县一样。
那位安西王除了是被动卷入其中之外,哪怕就是这个被动,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这个父皇逼迫的。当初他是被父皇硬扶上马的,经过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好不容在西域控制住了部分局面。现在又被告知,这些东西要交还给朝廷,这别说他了,便是换了谁都不愿意。只是看着自己父皇,虽说已经年近五十,可依旧是鹰隼一般锐利,洞彻人心的眼神。
瑞枫最终还是将心中的疑虑,给硬生生的按了下去。只是还没有等他再说什么,琼却是语气凌厉道:“朕今儿与你说的这些,你要往心里面去。记住,朕打下的这些领土,都是我大齐将士百战才换来的。每一块土上,都凝聚着无数人的鲜血。你也好,你的后世子孙也罢,一寸土都不能轻言放弃。若是这些土,你将来放弃那一块,到那边朕都饶不了你。”
说罢,指了指面前御案上的折子,让他带着这些折子可以滚蛋了。而见到父皇又来这一套,瑞枫也只能苦笑的,唤来几个太监,帮着自己将这看着数量,至少半个月没有批的折子搬走后,施礼后便回去工作了。而看着儿子背影,琼却是点了点头。孺子还算是可教,成长的也很快。恐怕再有个两三年,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可教的了。到时候自己便可以卸下担子了。
等到瑞枫离开之后,却是从御案下面突然之间,钻出来一个姿色艳丽的妇人。看着这个人,琼却是不禁又头疼的捏了捏鼻梁。语气也变得分外冰冷道:“他前脚便押解进京,你后脚便跑到朕这里来,是不是有些过了?你二次去西域,到底做了什么事情,难道真的当朕不知道?若没有你私下里面鼓动,恐怕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真的与朕决裂到这个步。”
“就算那些回纥头人,突骑施与黠嘎斯人,给他灌输再多的迷魂汤,但他还是能保持冷静的。朕若是就连这个底气都没有,当初也不会派他以宗室的身份,远去镇守西域。他虽说不是什么开拓进取的主,可若是论起守成来,还是不差的。而且他的大局观,还是有一些的。若是没有你这位安西王妃,在惧内的他身边鼓动,在背后出谋划策,他又岂会真亲身涉险?”
对于琼的猜测,这个身上半缕都欠奉的妇人,却是如蛇一样缠绕到了琼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吹气如兰的道:“陛下,这可是诬陷我了。他虽说无问鼎中原的野心,可偏安一隅,做一个西域之主,还是他梦寐以求的。他虽说最初的确不情愿,可被陛下强行给推到了那个步,自然肯定会想方设法的为他自己打好基础。以便将来,朝廷即便想动他也要有所忌讳。”
“而人一旦到了一定的位,不用别人劝,自己就会产生野心。刚到西域的时候,他的确是想要为朝廷稳住西域。不仅是为他的儿子打下好的基础,将来也要做一凌烟的名臣。可随着位的稳固,在加上一些人不断的吹风。他也慢慢的变了,变得野心勃勃。就算以旁系的身份,不能继承大统。就算不能称帝,可若是偏安一隅,做一可以自主的藩王也是不错的。”
“至少不用再陛下面前,唯唯诺诺的了。前些年,在西京我与范家谈判的那事。虽说在陛下的眼中,还算是取得了双赢的局面。可实际上,他却认为是朝廷在偏向范家,而自己吃亏很大。也就是那时,他嘴上虽说没有说什么,但内心已经朝廷起了龌龊。直到贡马的事情生。在加上那位贾先生到西域后,对他处处掣肘,明里暗里的收买和离间,他麾下那些将领。”
“在西域诸将的眼中,那位贾先生代表的是朝廷,也是一个比安西王府,更为强大的所在。别说那些墙头草了,便是他的铁杆心腹中,都很是有一些动摇。他产生了一种危机感,以为陛下这是要卸磨杀驴了。所以,才有了这次的事情。至于我,早就已经被他冷落了。当初我在滞留在西京的期间,他趁我不在,身边便已经纳了十几个妾室。都是回纥与黠嘎斯的美女。”
“等到我千辛万苦返回西域,等着我的却是人家已经群花环绕了。若不是我所出的长子,还算是被他看重。我这个年老色衰的人,恐怕早就被他彻底的冷落。不错,这次他的反叛,背后的确有我的一些所为。谁让他,敢背着我纳了那么多的女人。还刻意的冷落我。等我带着长子回到西域,却是经常两三个月都不进我房中一次。便是来一次,也只是草草的了事的。”
“这期间,他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抬进安西王府之中。西域那些部族的狐媚子,一个个高鼻深目、肌肤胜雪,身材妖娆,那个男人见了不动心?更有那些不屑商贾,送给他什么波斯、大食的美人,甚至还有吐蕃的美女。之前我拦着他,我被他送进京城后,他可就自在了。他夜夜笙歌,我却是备受冷落。他既然做出如此事,不顾夫妻情分,那就别怪我让他一无所有。”
听到这里,琼倒是很有一种无语的感觉。觉得,这对夫妻简直是半斤对八两,都不是什么善茬。在那位安西王第二次,将以所谓保护和陪伴孩子的名义,送到京城时,琼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就算局势再怎么变化,可他保护自己妻儿的能力还是有的。可他坚持的理由,却是让琼却是始终不相信。甚至弄得琼一度以为,自己与段琳的那些事情被他给现了。
哪怕他说的那些很有道理,琼依旧半信半疑。等到贾权到了西域传来信件,琼才知道这个家伙,在段琳进京后,一口气抬了十多个异族的美人。琼这才明白,他担心的理由的确不是没有。但那最多只是一部分。段琳别看外表清冷,但实则生情奇嫉,为人又是强势的很。虽说姿色艳丽无双,可这个性格一般人却是难以承受的。他到了西域,也算是一方之主。
巴结他的人,自然不会太少。西域自古以来,又是出美女的方。便是在洁身自好的人,也难免心动。更何况,其中还有某些东西掺杂在内。段琳在西域,以她的性格可定是要拦着他与那些美女亲近。便是美女再多,若是不能亲近也没有办法。更何况,他若是真的想要稳定西域,与那些族长和头人联姻,无疑是一个最为便捷的方法。可段琳再明事理也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