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嘛,不必拘谨,族人大多豪爽,你放宽心就是。”
“知道了,多谢提醒。”
“走,我带你去小六家吃酒去,他弟弟刚成了家,正办喜宴呢,族人都会去,正好都给你介绍一下,好多人家听说你单身,抢着要见你呢。”
“这,我虽已成年,不过终身大事,还得请示父母。”
“这倒是,不过先去见见吧,看与哪家姑娘情投意合,也好让你父母送来聘礼。”
说到这里,文千古脸上有些泛红,不知该怎么回应。风占英见他没有明确拒绝,拉起文千古就走。
“跟你说啊,这人生大事,缘分很重要,该抓住就得抓住。像这小六,这趟险些葬身西岭,能全须全影的回来,他的母亲大人可是哭了好半天呢。弟弟都成家了,他这当哥哥的还是光棍一根,险些连命都没了,以后估计再出任务就难咯。”
“咱们族中兄弟,出任务都这般凶险吗?”
“也不是,上次行动,动用了湮灭球,结果出了意外,好多兄弟都枉死了。”
说这话时,风占英脸上没了刚才那般轻松,反而平添了许多的惆怅。
“那湮灭球,难道不能辨明敌我吗?”
“那是件带来毁灭的武器,”
风占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文千古,“毁灭是没有人性的。”
“你说的湮灭球,可跟我所译读的那份手稿有关?”
问出这话时,文千古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译读时,他并没有想太多,可是经风占英这么一提,他倒是不自觉地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那份手稿上提到的,就是一种球型武器的制作方法,而且,字里行间充斥着得意和嚣张。
风占英也被文千古的话一惊,他看了文千古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的警惕,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温和。他没有回答文千古这个问题。
“起初,我并不知道它的威力,直到我自己也险些被它给吞噬。可能这正应了那句古话,害人之心不可有。若心怀叵测,终会被反噬。”
风占英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文千古,“你明白吗?”
文千古不明白风占英这么说的意思,不过从风占英的眼神中,他明白了自己所译的手稿,将会带来什么。
“我们族人与灵神斗了几千年,又岂是这么件武器能扭转乾坤的?我们一直想要攥住命运的喉咙,而且以为可以得手,可每次面对现实时,一切地挣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哪怕是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灵神,不也难逃自我灭亡吗?有时候觉得我们就像是一只蜗牛,背着重重的壳子在一点一点的往前爬,等到了期待的终点,却现只是徒劳一场,还枉费了那么多大好的男儿。”
文千古愣住的神情将风占英从感慨中唤醒了过来,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说过了,尴尬地笑了笑。
“你别当真,经历的多了,就开始喜欢牢骚。”
“当初,我亲历了长乐国王都之难,百姓横尸当场,亲人痛哭流涕。在那一刻,我体会到了生命是何其的脆弱。没有谁能够保证一定可以好好活下去,也没有谁愿意轻易献出自己仅有一次的生命。我听说过族人兄弟要经历的严苛的训练和选拔,即便如此,相信他们在出之时,也还是期盼着能再回到亲友身边。”
文千古的话,让风占英很有感触,他没想到文千古这样一位文弱书生,竟然体察得如此细微。
“唉?我们这是赴喜宴,怎么聊得这么伤感。好了,别想这些了,不管怎么说,我们族人同心协力,总能攻坚克难,逢凶化吉。”
“说的是。”
文千古也从刚才的感伤中逃了出来,整理了一下心情,和风占英赴宴去了。
从芳泽谷回来后,玉衡得到消息,青凌已经有所恢复,可以前去探视了。刚来到殿外,就碰上了从里面出来的程锦和青凌的母亲。玉衡和青凌的母亲只在大婚之时见过,其它时候,她都避而不见,甚至连家门,都极少迈出。在简单与他行过礼后,她就直接离开了,没再做逗留。
“她就这脾气,还请王君不要见怪。”
程锦略带歉意的说。
“不碍事。青凌怎么样了?怎么看你们二位的脸色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