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裹满了雪水,再次冻了起来,几乎快把膝盖给黏住。
她神情恍惚,望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不停地吞咽口水。
相比冷,她此刻更难以忍受的是饿……
没人知道,她已经饿了一天一夜。
见他们大快朵颐,糯团耸着鼻子,使劲嗅着门缝里飘出的饭菜香味。
红烧肉、香菇炖鸡、水煮鱼……
她舔了舔破皮的嘴唇,因为太饿,身体里涌现出了烧心的感觉,肚子一阵绞痛。
糯团艰难地撑着身体,用膝盖一寸一寸地在地上磨,她拼尽最后一口力气,拍响了玻璃门。
“爸爸……我饿……”
“阿姨……我饿……”
“爷爷奶奶……我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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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电视的声音开到最大,盖过了一声声呼喊。
推杯换盏的一家人,丝毫没注意到雾气蒙蒙的玻璃上,印出了斑驳的血手印。
糯团敲了好久,直到奄奄一息,她再也支撑不住滚落在雪地里。
感受到压着的雪花,糯团蹭了蹭,好软啊,这就是弟弟常吃的吧!
她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好像确实是甜的。
下一秒,皲裂的小手,猛地捏起一团白雪塞进了嘴里。
咔嚓……咔嚓……
碎冰在口腔里反复碾压,糯团痴痴地笑着,原来是这个味道……
她终于尝到了……
冰渣融化成冰水,顺着她的喉咙滑进胃里,糯团小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身上不冷了,也不疼了,肚肚也被填满了,糯团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
酒过三巡,周浩宇醉醺醺地喊道:“糯团,给我拿包烟来!”
喊了半天没人答应,他突然想起,糯团还在门外。
周浩宇回头一看,对着玻璃门上横七竖八的血手印,他瞬间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
然后跌跌撞撞地打开门锁,一把揪起紫的小糯团。
怎么这么硬?
周浩宇蹲下身,手指颤地伸向糯团的鼻间,随即跌坐在地!
“她、她没有呼吸了!”
闻言,周家人终于醒过神来。
他们脸色煞白,齐刷刷看向地上的小人儿。
瘦巴巴的身体蜷缩成一团,青紫的皮肤裹满白霜,就像刚从冰箱取出的冻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