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感到莫名的害怕。
我仿佛被一张巨大的、密不透风的网所笼罩,而这张网并不是来自一处,而是来自四面八方!
此前我还悲叹自己成了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现在我知道我高估了自己!
我根本成为不了一枚冲锋陷阵的棋子,我只是一条被人牵着探路的走狗而已!
叶真见我呆立在原地,以为刚才的变故对我造成了极大的惊吓,安慰我说:“放心,就算明天我进不来,同样也会在外面暗中保护你的。”
我木然地点点头。
叶真交代完这些,瞥了蔡从章一眼,便匆匆离去。
蔡从章见叶真走远了,这才缓缓走过来,一脸真诚地对我说道:“我们依然是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请相信我。”
蔡从章伸出了手。
我并没有握住他的手,而是把脸别向一旁。
曾晓娇突然开口道:“你这人真不识好歹,你知道我们去哪儿了吗?”
“娇娇!”
蔡从章忽然喝止了曾晓娇。
曾晓娇极不情愿地闭上了嘴。
蔡从章尴尬地冲我笑了笑,说道:“我只有一件事想提醒你,不要轻易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也许你所看到的,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
蔡从章说完这句话,转身走了。
曾晓娇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跟了上去。
“你的意思是,我就只能相信你?”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我漠然地笑了笑。
无相大师果然给我安排了一处僻静之所。
静是其次,重要的是僻。
偏僻得离藏经阁很远,中途还要经过好几道寺门。
我现,这些寺门旁,都多了一个无所事事的和尚。
他们总是双手合十地站在门边,手是不动的,但眼睛却是灵动的。
看来,无相大师对我也并不放心。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藏经阁。
我看了看墙上的壁画,今天我就可以按照原定计划,剥掉踏鳌观音所在的那处地方,看看它的下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可是,当我拿起小铲的时候,我又改变了主意。
“无相大师对这一墙的壁画甚为看重,如果我只是拿到东西就跑的话,不仅辜负了他对我的信任,也让玄鹤大师的脸上无光。而且,从这明代壁画残存的画面来看,实属精品,如果不好好修复,我也于心不忍,得为国家留住这现世的珍品。还有一点,如果不完成整个壁画的修复,在无相大师的重重监管下,我是不可能走出大佛光寺的,而我从壁画里现的秘密,必定会被蔡从章或叶真抢先带走,到时我分身乏术,倒是便宜了他们。”
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面前的踏鳌观音,便毫不犹豫地走到了墙角处,打算从头开始。
在藏经阁工作的这几天里,每天只有小和尚陪伴着我。
与其说陪伴,不如说监视。
蔡从章和叶真在这段时间里果然信守诺言,从未出现过。
我按下心中每天涌动的好奇,尽量远离踏鳌观音。
我怕时常面对它,就会忍不住下铲,看看它后面到底是什么。
当揭取壁画的工作接近尾声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雪中送炭的电话,让我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