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阳光明媚,江茹月却觉得心中冷得慌,绿竹和凝香扶着她回到了马车上。
绿竹心有余悸道:“小姐,好险啊,若非今日那人不小心撞偏了,小姐不就清誉尽毁?”
凝香笑道:“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才会化险为夷。估计明日满盛京城都是宁家小姐的流言。也算是给小姐出了口气。”
“是啊是啊,一想到那宁小姐被她哥救上来,结果听到他哥说要纳她为妾时,她那副像吞了苍蝇般的模样,奴婢就好笑。”
绿竹附和道。
江茹月倚在马车壁上心情低落,她知道这两个丫鬟关心她,故意说这些让她想让她开心,心中一暖,又暗骂自己不争气,怎么又为了莫弈辰伤心?
情之一字,最难勘破。
宁雨萱被莫弈辰送回来左相府,一回到府里就赶紧把沐浴更衣,然后喝了一碗姜汤。
虽然已经三月,河水还是带着冰凉,落水后,一不留神就容易染上风寒。
莫弈辰则去审问那名男子和青莲,那男子看似壮硕,实则胆小如鼠,还没用刑,就把知道的事情吐得干干净净,其间还提到有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给他传信,让他抓紧时间行动。
问到青莲时,她一脸懵,道自己从未安排人去给那男子传话。
想起在回来的路上,他曾问萱儿,为何去见江茹月。
萱儿支支吾吾,后来说是江茹月让一名孩童传话,约她去东边河畔谈退婚之事。
很明显,这事有人插手,但是会是谁呢?
上巳节来来往往的人众多,要找那孩童和黑衣男子,犹如大海捞针。
左右没出什么大事,他也无意继续追查,问完话后,就命人把那男子押送到京兆尹大牢,让他吃段时间的牢饭。
至于青莲,怎么处置还得问过萱儿一声。
宁雨萱得知情况后,道:“辰哥哥,虽然我也舍不得青莲,但做错了事情就要罚,那就罚她一年月银,逐出我的院子,在府中当个粗使丫鬟,可好?”
莫弈辰眉头微皱,犹豫了一下,对上宁雨萱苍白的小脸上那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宁雨萱松了口气,既然辰哥哥问她意见,明显是相信此事和她无关,只有先委屈青莲了,等过阵子这事无人提及了,再把她调回身边也不迟。
青莲一向忠心耿耿,聪明伶俐,她还真舍不得。
莫弈辰回到威远将军府时,已经傍晚。
流云浮动,夕阳西下,金灿灿的余晖铺满月明苑,花坛里的几丛翠竹,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莫弈辰在月明苑外徘徊了一阵子,还是进来了,毕竟,要给江茹月一个交待。
江茹月请他入内,听他说完对两人的处置时,连眼神都没动一下,似乎早已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莫弈辰见她沉默不语,道:“月儿,我知道这次你受了委屈,但是,萱儿是无辜的,这次青莲本来设计的是你,是萱儿替你挡了灾祸,你就看在萱儿替你受苦的份上,这事就这样吧。”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到这个,江茹月的平静的心湖再次被掀起巨浪,忍不住反驳:“辰哥哥这话好没道理,什么叫她替我挡了灾祸?难道辰哥哥认为我落水才是应该的吗?你的萱儿落水,难道不是她‘害人终害己’的结果?”
“江茹月,你怎么能这么说萱儿?她一直让我好好和你说退婚的事,让我不要逼迫于你,没想到你竟然这样揣测她?”
莫弈辰听不下去了,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