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三双眼睛都盛满失望。
窦太医轻咳一声,继续道:“若是别的大夫,估计无力回天,不过遇上了我,即便是一只脚踏进了阎王殿,也能把人拉回来。”
三人长舒了一口气,一副“你不早说”
的眼神。
老夫人惊喜道:“既然窦太医医术如此高明,烦请尽快为我这苦命的孙媳妇诊治。”
“那是当然。”
窦太医唤来医童,取出一副金针,在火上烤过消毒后,在江茹月的十个手指上都扎一下,很快,殷红的血冒出。
“这位姑娘高烧不退,体内斜热太盛。我给她扎了十商穴,有利于退热。至于失血过多昏迷不醒,我有一套金针疗法,施针后,可快聚集元气,稳住心神,只是此针法过于凶险,要扎二十八个穴位,且不能有偏差。
劳烦这两位小姑娘给你们姑娘换身轻薄的衣服,并把她按住。”
窦太医看向老夫人。
自来男女大防严格,不过,眼看月儿就要没命了,老夫人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
况且,窦太医年纪这么大了,月儿的年龄当他女儿都绰绰有余,老夫人这样安慰自己,咬牙道:“那就恳请窦太医医治!”
待一切准备好后,窦太医给江茹月扎针,怕自己在会影响窦太医治疗,老夫人也在隔壁房间等候。
足足一个时辰后,窦太医终于施针结束了,老夫人和周氏进了江茹月的房间。
看见江茹月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着急道:“窦太医,你不是说施了这个针,月儿很快就会清醒?”
“老夫人莫急,江姑娘只是太累了,睡过去了。之前她气息微弱,是昏迷之状,老夫施针后,她的高热也退了不少,现在气息平稳,呼吸绵长,只是睡着了。估计半个时辰后就会醒来。”
听窦太医说得如此笃定,老夫人才放下心来。
窦太医刷刷开了几张药方,大都是补气补血和治疗风寒高热的药,还有一张药膳的方子,用来调理身子。
还提醒道:“江姑娘遭此大劫,身子太虚了,一定要好好补,不然,日后恐子嗣艰难。”
老夫人颔:“那是自然,月儿既然是我们家未来的孙媳妇,我们定然会好生照料。”
一旁的周氏眉心拧了拧,眸底划过一抹不耐烦。
窦太医道:“我还要给贤妃娘娘请平安脉,今日就先回宫,若是江姑娘有任何不适,可来太医院寻我,若我不在太医院,可来我家。
我还有一套疏通经脉的针法,需得连续扎针七日,方能有效。至于江姑娘郁结于心,心病还得心药医,只有你们自己想法子了。”
老夫人很是感激了一番,取了几张银票,让仆从送他出门。
上马车时,窦太医仔细看了看银票,竟然是十张一百两,足足一千两。
窦太医乐开了花,这老夫人出手比宫里的娘娘还阔绰,威远将军府这一趟,来的值。还要来七日,到时银子肯定会越来越多。
一想到这里,窦太医就觉得赵言卿的提议不错,多亏了他,不然就失去了这么好的赚银子机会。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江茹月果真醒了。
她微微眯了下眼,就看见祖母在一旁的贵妃榻上半倚着,眼皮子都在打架了。
江茹月心中一酸,自己让祖母如此劳累,太不孝了。
绿竹眼尖,见她眼睛微睁,欣喜道:“老夫人,小姐醒了。”
老夫人腿脚还好,一见她醒了,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榻边,连声道:“月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病得如此严重,幸亏请了太医才醒转过来。”
说着,老夫人声音哽咽。
“是月儿不孝,让祖母忧心了。”
一开口,江茹月嗓子干哑,看来是高热后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