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夫人还没见到过这种稀罕物,看见那几盆开得如火如荼的花儿,凑上前仔细瞧了瞧,觉得花瓣枝叶和真花无二,还低头闻了一下,那花儿竟然还有淡淡幽香,不禁连连称奇,问江茹月:“月儿,这花真是用那通草做的?”
“祖母,真的,货真价实的通草制成。”
“那怎么还有香味儿?这香味儿可和真花一模一样。”
凝香笑道:”
老夫人,小姐心思奇巧,为了让这花更逼真,特地让奴婢去盛京城买了好几种花露回来,茶花就洒两滴茶花的花露,牡丹就洒牡丹的花露,这不,闻起来就有花香了。”
桂嬷嬷和盈翠也围着这几盆花称赞不已。尤其是盈翠,看向江茹月是,满眼都是崇拜,还叹道:“江小姐这手太巧了,奴婢恨不得自己也有双这样的巧手。”
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江茹月看见大家的表情,知道这些花卉成功了,很开心,又有些不好意思道:“祖母,您看这些通草花卖多少银子一盆合适?也不知道拿到市面上,有没人买。”
莫老夫人道:“月儿,可不要妄自菲薄,祖母活了一辈子,还没见过这样的花儿,当然能挣钱啊。依我看,就是一盆卖个两三百两都使得。”
江茹月听了不免咂舌:“祖母,会不会太高了?真的墨兰一盆也就四百两,姚黄和魏紫可能五六百两,十八学士可能三百多两。我们毕竟不是真花。”
江茹月根据打探来的市场价格,对祖母道。
“物以稀为贵嘛,你这十八学士和姚黄魏紫本就不是这个时节会有的花,那些爱花之人,能买得起真花的,更加不会吝惜几个钱买假花。你之前不是说了吗,这花可永开不败,就是个噱头。再说了,一旦你的花慢慢卖出去,市面上肯定有人跟风做,到时就没那么值钱了。”
不得不说,莫老夫人管了多年的铺子不是白管的,虽说平日都是请的掌柜打理,但眼界还是比较远。
最后经过一番商议,那盆十八学士价格定在一百八十两,姚黄和魏紫三百两,墨兰二百二十两。翌日,莫老夫人让莫弈辰陪着江茹月一起去盛京城的花市卖花。
莫老夫人年轻时只是农户女,吃过苦,莫老将军当年在西北打仗时受伤被她所救,又见她长相姣好,性子爽利,一来二去日久生情,后来两人就成婚了。
若是平常勋贵人家被抄家,估计豁不出脸面做这些商户的行径,但是在莫老夫人眼里,脸面不值几个钱,口袋里有银子,能吃好穿好才是硬道理,所以也不觉得让唯一的孙子和江茹月一起出去卖花有什么丢脸的。
如隔壁街的林侍郎,因贪墨被抄家,林侍郎下了大牢,一家人七拼八凑才把贪墨银两补齐,换了妻子,儿子,女儿和孙子他们的生路。
可即便如此,林侍郎的儿子天天在外闲逛,外表光鲜,打肿脸充胖子请那些酒肉朋友吃饭,其实背地里靠妻子娘家救济过日子,那才是真的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