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卿粗了蹙眉,没好气道。
霍庭一听,哇哇叫了起来:“有情况是不是?说吧,你看中了哪家姑娘,让我也瞧瞧。”
又摸了摸下巴:“以前可没看你有什么苗头,莫非是养病的时候遇到的桃花?再不就是在外面英雄救美,一见钟情,再见互许终身?”
“你想到哪里去了?没有什么姑娘,现在不娶妻,以后总得娶吧?”
赵言卿真是佩服他的想象力。
“好吧,不和你开玩笑了,等下我给皇帝舅舅拜完年,一起去喝两杯,你等着我啊。”
说完,霍庭转身就走,他可不想听到赵言卿拒绝的话。
赵言卿笑了笑,若是盛京城的小姐们知道在她们面前冷傲如高岭之花的英国公世子私下里是这副油嘴滑舌的模样,估计下巴都要惊掉了。
等霍庭从皇宫出来,走到宫门口时,就看到那道芝兰玉树的身影。他心里一喜,就知道怀瑾面冷心热,不会不等他。
大年初一,盛京城的大街难得清冷,大部分商铺都关门了,都忙着过年呢。
找了好一阵子,两人才找到一个小酒馆,只有两夫妻在忙活。
他们也不在意环境简陋,就坐在里面的条凳上吃起了开胃小菜酸辣萝卜,很快,老板娘就端上了一碟花生并一坛酒,两人边吃边聊。
才喝了两口酒,霍庭就起了牢骚:“你说我爹烦不烦,比我娘还像个妇人,成日里不是催着我找皇帝舅舅谋个差事,就是催着我早日成婚。”
赵言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是应该找一份正经差事干。”
霍庭俊美的脸立马垮了下来:“别人不理解我,你也不理解我?我就想走遍这世上的名山大川,到时写一本游记出来,说不定还能青史留名呢。当然,走遍大邺是第一步。可惜我爹不许,我就指望我娘能说服他。”
“知道你志向远大,来,干一杯。”
对于霍庭的志向,他早就知道。
早在霍庭幼时还是个跟屁虫的时候,他就放言自己要看遍世上大好山河。难得这么多年初心不改。
几杯酒下肚,霍庭的话越来越多,他消息灵通,把盛京城这几个月生的事情和赵言卿讲了一番,既有朝中之事,又有街边趣闻。
讲着讲着,他就聊到年前京中夫人小姐狂热的戴假花的风潮,赵言卿也只是听着,对这妇人之事,他并不感兴趣。
“你知道卖这假花的是谁吗?”
霍庭神秘兮兮道。
赵言卿觉得他很无聊,不搭话,自顾自喝酒。
霍庭见赵言卿不理他,熊熊的八卦之心被浇灭了大半,后来还是憋不住,主动道:“是威远将军府的江小姐,叫江什么来着?”
“江茹月。”
赵言卿手中的酒杯顿在半空。
“对,叫江茹月,我远远见过一次,那姑娘长得还不错,比起我也差不离,就是命太苦。不过那江小姐还真是个能耐人,莫家都被抄家了,她还能把假花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我看了那花儿,确实做得好,我都没看出是假的------”
霍庭还在絮絮叨叨,赵言卿根本没听,只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在街市抛头露面,做起了商贾之事,且还做得很好,不由心疼得紧。
他不是瞧不起商贾,只是家境好一些的人家,都不会让一个女儿家抛头露面。
她能放下脸面,用双手改变自己的生活,且做得这么好,他既为她心疼,也为她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