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面,还是在祖父的葬礼上,一晃已经三个月了。
谢明昭的身子好似一直没调养过来,还是那么瘦,眼眶都有些深陷,看起来精神有些萎靡,和几个月前两人定亲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江茹月只知道去年腊月,他已经和徐素兰已经成婚了,算起来,现在徐素兰胎儿应该五个月了。
一进来,谢明昭就拱手行了一礼:“江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盈翠和凝香两个极有眼色,谢大人对小姐的神情,她们都看在眼里,对他也很是同情,自觉出了铺子,打扫门口。
还好,现在日头还早,街上都没什么行人,绝大部分店铺都没开门,若是有人看到一位男子和小姐单独共处一室,可就不好。
江茹月请谢明昭坐下,他既然过来,定然有事要说。
谢明昭落座后,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为了缓解尴尬,他扭头打量了一下这间铺子,虽不是很大,但装修得很雅致,还散着淡淡的清香。
左右两面墙上的画画得很精妙,颇有韵味,尤其是那棵身姿挺拔的大树,红花灼灼。
他没想到,日思夜想的姑娘如此能干,在威远将军府没落至此的情况下,还能开这样一间铺子。
这些日子,关于她的传言很多,就连翰林院的同僚都知道,因为他们的妻子或者女儿,不少人戴过她做的花,都称赞她“巧手娘子”
。
他恨自己无能,帮不上任何忙,见她过得好,也就放心了。
见谢明昭一直盯着那幅画瞧,江茹月道:“谢大人识得此花?”
“并不认识,只是觉得这花与众不同,看起来就觉得生气勃勃,刚直有力。”
谢明昭坦白道。
“这是木棉花,据说多生长在岭南,生命力顽强,不仅有观赏价值,还可以入药。”
闻言,谢明昭道:“江小姐见过这花?”
“没讲过,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江茹月笑道。
“也许,我倒是可以让江小姐见上一见。”
谢明昭这话,听着就有些古怪,江茹月好奇地看向他。
想着一会儿还要上值,没有多少时间可耽搁,谢明昭终是开口:“江小姐,我,我五日后就要离京去岭南,这一去,山高水长,还不知道此生还有无机会再见。”
说到此里,他的眼眶微酸,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由收紧。
又继续道:“到了岭南后,待一切安定下来,我会安排人送你几棵木棉树,只是不知能不能存活下来。”
说到这里,声音都压低了,带着无限惆怅。
江茹月有些吃惊:“你不是在翰林院待得好好的,怎么去岭南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