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七年时孙太妃就病故了,之后静乐公主也辗转由太皇太后和太后抚育过,之后便移去了未成亲的公主们住的梓英殿中。
“察恪尔点名要静乐公主么?”
6暄仪心内唏嘘,面上却风平浪静。
赵昀颔:“没错。不过这事也不是没有转机,静乐自幼养在深宫中,他们又如何识得她?”
6暄仪笑着点头:“那是自然,静乐公主是先皇的幼女,自然是留在圣都孝顺太后为好。”
赵昀拍拍6暄仪的手背,便倒身躺了下来,许是真的疲乏,赵昀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初二是要设宴款待察恪尔使臣的日子,6暄仪早早宣布散了请安。依着从前的例子,是只有皇后与正一品贵妃、从一品的四妃才够资格出席的,如今没有贵妃,德妃自然要参加,而身为主角的宁修仪也是要参加的。
赵昀并没有其他的旨意,因此其余的主位也没有资格参加宴会。
宴会设在太液池畔的幽兰阁,虽然是阁,但规模与装潢却并不逊色宫殿,而这里也是近几代皇帝与皇后、太后设宴的地方,自那日得了赵昀的旨意后,德妃便命人打扫布置,6暄仪也打罗康去看过。自然是要万无一失。
察恪尔的使臣团一行有近二十人,为的是察恪尔汗的十一弟,名唤阿布台,也是宁修仪的十一叔。然此人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亦不似一般胡人的彪悍胸猛模样,反倒有几分汉人的儒雅。
宁修仪被6暄仪免了请安后的这几日亦是难得地睡到自然醒,不过6暄仪也传下了今日让阿布台的妻子、以及宁修仪的姨母、母亲身边的一个婢女来给宁修仪请安。
见到三年多未见的故乡亲人,宁修仪自然是高兴激动的,关起门来说了一个时辰的话,也再次更衣后去幽兰阁赴午宴。
皇宫中的伶人舞姬们使出了浑身解数,献出了精彩纷呈的才艺,阿布台的眼睛都没眨过,一个劲儿地鼓掌叫好,赵昀见阿布台看地高兴,面上也一直持着笑。
待伶人与舞姬们退下后,阁中还有几名司职弹奏的女子,琴曲婉转悠扬,阿布台赞了声好,又端起身边宫女斟满的酒盏,起身敬赵昀道:“臣敬大宸皇帝陛下一杯,愿我察恪尔汗国与大宸世代交好,天下和平!臣先干为敬!”
说罢,便豪放地仰着脖子喝地一滴不剩。
赵昀也很高兴:“好,大宸与察恪尔汗国世代交好,天下和平,国泰民安!”
说完,也仰脖干了一杯。
酒过三巡,宁修仪的姨母通过会说汉话的察恪尔随从转达她也要敬赵昀一杯的意思,却被6暄仪笑意莹然地接了下来:“王妃的酒就由本宫来喝罢,察恪尔的美酒真是让本宫开了眼,不多喝两杯哪儿能尽兴?”
说罢,也不含糊地喝下了。
宁修仪的姨母瞪大了眼睛看着6暄仪喝下后,自己也笑着喝下了,又对随从低语了数句,随从翻译道:“我们王妃说大宸皇后豪爽不输男子。”
赵昀含笑望着6暄仪,6暄仪也回以一笑,又对王妃道:“王妃也要尽兴才是。”
德妃望着赵昀和6暄仪夫妻和睦的场景,心中一酸,毕竟三年前赵昀登基十年时的款待察恪尔使臣的宴会上,赵昀与袁皇后可没有一点儿交流,哪怕是一个眼神。
为了不露出心思,德妃也饮下半盏酒,便向皇后告假,说要去偏阁里更衣。
6暄仪点点头,看着赵昀目前高兴的样子,怕是不会喝地少,转头就吩咐流影早些准备醒酒汤。
待6暄仪再回过头的时候,就已听得赵昀道:“宁修仪不远万里来到大宸,身负察恪尔交好大宸之重大使命,这些年来一直礼敬太后,也深得朕心。朕许诺使节王子与几位贵客,待宁修仪生子时,还望王妃再来圣都,陪同宁修仪生产。宁修仪生子后,朕要下诏晋宁修仪为昭华。”
随从翻译过后,宁修仪的姨母高兴地落下了眼泪,宁修仪也高兴地连忙起身谢恩。王妃一边答应着一边又要敬赵昀,只不过这一次6暄仪并没有要为赵昀挡的意思,赵昀也笑呵呵地喝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