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文修思索道。
“……是盐价。”
袁泽道:“有人贩卖私盐,将价格炒了上去,普通百姓根本吃不起,而低价的盐都是未经处理的,根本不能下口。”
“什么?!”
代文修惊讶道。
贩卖私盐可是死罪,朝廷一向管理严苛,各地官府都会涉及,怎会有这么多人同时提升盐价……
“大户能吃的起盐,还将大量盐秘密储存,用做海外交易,这是他们贸易的来往的信件。”
袁泽在桌案上翻出几封皱巴巴的信件,看着不似那么好看,解释道:“当时躲在草垛里,这些东西揣在胸前保管,变成了这般皱巴……”
代文修摆了摆手,没有介意。
这些信件言语简洁,有些信全篇甚至不是大璟的文字,代文修虽看不懂写了什么内容,但能看懂低下落款的名字。
“这些地方的官员定是有联络的,或者有人指使,但这背后之人…我还没有头绪……”
袁泽小声道。
那些大户做的很隐蔽,不少百姓面黄肌瘦,以他的身形出现在那处,定是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自己饿的瘦削,以方便打探消息。
不曾想,即便这样,他也引起了官府怀疑,只因他的身形高,未曾有普通百姓那样憔悴,差点被衙门捉去。
所以他停留的第一城没有得到任何线索,反而心中怀疑更甚,往更南方逃去。
“不用了,这些足矣,剩下的不是我们要管的了。”
代文修冷声道。
大璟的盐引之事,一向有固定官员探查,能控制的了如此多的官员,定是直接与这些地方官员接触,而上级官员接触不到的,这样一看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代文修思索着,这些东西先交于左峥手上,他尚且不能上朝堂,有些话还是左峥替他说的好。
“你下去吧,给靖王府递贴。”
代文修说完,随后又想起自己救济灾民之事被泄露。
“等等!”
代文修转头看向袁泽,后者毕恭毕敬,弯着身躯。
“救济灾民你是暗中进行的?”
袁泽不明所以,老实答道:“是,奴才谨听王妃指令,暗自送了铜钱。”
代文修转过头去,见左观棋瞪着两只眼看他,嘴里塞着话本的纸……
“你走了不过几日,朝堂之上便有传言,说我睿王妃救济灾民拨下银两,实乃心善……”
代文修伸手夺下左观棋口中的纸,淡淡道。
闻言,袁泽瞳孔微缩,连忙下跪,“这……这不可能,奴才绝没有将此事告知他人,甚至奴才根本没有与救济的灾民见过面。”
袁恩在一旁也面色紧张,但他没有立场替袁泽讨情。
“那…有没有遇见其他不符合常理的事?”
“好像…没……”
袁泽突然顿住,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瘸腿身影。
“怎么?”
“应该不是…”
袁泽抬头对方代文修的眼睛,进而转了话语。
“那人身有残疾,非要抢我手中的包子,后来就一直跟着我,即便晚上也不放过,我现后,就停止夜里救济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