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微尘一直躲在自己卧室里。整整一个下午,她瞧着天色一点点地暗淡了下来,她脑中有一个明确认知:她必须要搬离这里,否则她会万劫不复的。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她唯一知道的是,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不知不觉中走样了。
但问题是,她能搬走吗?她不能搬呀。
苏时比赛前这段时间,她熬也得熬下去。
然而,她真的能坚持下去吗?!苏微尘自己全无把握。她不明白,自己为何总是会不受控地想起楚安城。每次想起,心口就会窒息疼,难以自己。
一直到白慧的电话打进来,才打断了她的茫然:“苏微尘,你现在在哪里?别迟到啊!”
苏微尘这才想起那个完完全全被她忘在脑后的相亲,“腾”
地起身:“我马上就过去。”
白慧的嗓门拔高了数个分贝:“苏微尘,你别告诉你现在还没有化妆还没换衣服吧?!”
苏微尘回她几个“呵呵”
。
白慧简直要怒吼了:“苏微尘,我就是太了解你了。现在也不跟你算账。十分钟,我给你十分钟搞定一切,十分钟后必须出门。环湖路的一杯时光咖啡店。我再把地址你一遍。千万别给我走错了。”
苏微尘自知犯错,便点头如捣蒜,态度极佳:“是是是。十分钟肯定出门。您放心,绝对不走错。”
白慧的声音已经是咬牙切齿的了:“再不许给我出什么幺蛾子。听见了没有。”
“是是是。我向党和全国人民保证。”
十分钟对苏微尘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压力,她随手在衣柜里拿了一件白色的针织裙换上,然后对着镜子随便刷刷眉毛,涂了点润泽口红,把长扎了一个丸子。五分钟,便已经搞定了一切。她拿了件藕粉色大衣拉开了卧室门。
楚安城坐在在起居室的沙上,低头在杂志。毕竟寄人篱下,苏微尘本想跟他打声招呼,客气地说一句:“我有事要出去。”
但是楚安城一直聚精会神地低着头,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她这个的存在。
苏微尘沉吟了数秒,最后决定下了楼而去。
她一转身,楚安城便从杂志中抬起了头。他目光凶恶地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楼梯口。
数秒后,大门处传来了关门声。
她今日的一身,粉嫩如春日枝头的樱花盛开。打扮成这样去相亲,哪个男人会拒绝!
楚安城只觉得整个人被五花大绑架在烈火上炙烤,五脏六腑无处不冒烟。他捏着变形了的杂志,狠狠地摔了出去。
“啪嗒”
一声,是杂志砸在墙壁上的声音。犹不解气!
身体内的烦躁犹如火山岩浆四处窜涌,疯狂地想要找一个出口。
下一秒,楚安城抬手就把沙上的靠枕全部扫到了地上。羽绒靠枕轻软,掉在地上一点声息也无。楚安城怒气冲冲瞪着靠枕,斗牛似的对峙着。
在这一片窒息地安静里,忽然听见了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楚安城不由地一愣,侧耳静听了数秒,抬步来到了苏微尘的卧室。
床铺上,苏微尘白色手机的屏幕正不停闪动着,显示了“白慧”
来电。
苏微尘到咖啡店的时候自然已经晚点了。白慧正与朱先生闲聊,忽地只见对面一直喋喋不休的朱先生很突兀地止住了话头,视线越过她的肩膀,停在了她身后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