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物好像想起了伤心的事情,又叹息一声,却没接话。
宋定伯又道:
“要不阴兵来带我时,我替你求求情,把你也一起带去,到了那边咱俩还是在一起,好歹有个伴儿。”
“你倒是个好鬼。”
那鬼回复道:
“不过还是算了,阴曹地府的官差,向来不讲情面,求情也没用。”
一人一鬼沉默了会儿,宋定伯见他没有下手,心下略微放心了些,可还有个问题急需解决,这鬼虽然暂时相信了他,但总不能陪着他一直这么走下去吧?
还是须想个法子。
“向你讨教个事。”
宋定伯忽似想到了什么,朝那鬼说。
“什么?”
“您一直在人间游荡,不怕遇上人吗?”
“我缘何要怕人?”
那鬼道:“人只会怕鬼。”
“也许…您是老鬼了,心态好,我现在就有点怕。”
“不用怕。”
那鬼道,
“遇上人时,要么吓他,让他跑远些,莫来打扰;要么吸他阳气,给自己添些力量。”
宋定伯笑道:
“前辈您倒是真有经验,不妨再教教我,鬼最忌人什么?”
那鬼先是警惕,随后想了想,还是说道:
“忌人唾沫。”
宋定伯讶然道:
“何以要忌人唾沫?”
鬼物似乎接受了自己是老前辈的设定,于是,便将一切缘由和盘托出道:
“唾液最初被认为是毒物,和大小便一样同为秽物,自然可以辟走我等邪祟。”
“鬼不畏符只畏唾,人不畏辱只畏妻,人唾生于舌尖下,舌为心之苗,心为君主之器,至阳至刚,有斩精杀魅之力。”
“生生相克,一物降一物罢了,鬼要是让人吐了唾沫就跑不动了,能力全无,唯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前辈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