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因病去世的老人很多…所以,来的亲属很少,告别仪式也只是草草了事,母亲虽然知道这样一天终会到来,可告别那天那是还总是在重复:”
“那不是他,他不是这样。”
“可是再也没机会,见到容光焕而不是死气沉沉的外公了。”
“当时我就好像是个木雕一样,呆愣着却不会动……直到我明白,这代表我再也看不见外公了,那个脾气执拗的老头再也不会出现了……”
“你知道再也不见的那种感觉么?”
“”
就是…你记得他最后对你说,不需要你有什么出色的成就,只要你平安喜乐就好。”
“但在很久以后,当你恍惚间回忆起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那是最后一次叮嘱了。”
“对,以后再也…听不到了。”
“或许,当时也只能无奈吧,甚至不曾与外公真正好好离别。不过当时的我,心底却有一种区别于悲痛与遗憾的情感:”
“祝福。”
事物在这个时候,步入它的反面了么?
本是极度伤心的时刻,或许很久以后突然想起,也会有与之相似的悲伤情感。
然而,在那刻,却仅是告别的祝福。
林悟一口气说出许多话,随后找了些热水,倒入装肠粉的饭盒,洗涮完,则像是喝汤一样饮下略带苦味的酱汁余料,继续讲述道:
“后来吧,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我一不小心就被带入坑里了,干上了这行职业。”
“世上哪有好干的工作呢?或许与逝者打交道,要比与活人打交道轻松的多,不用勾心斗角,你只要心怀对生命的尊重。”
“呵呵,平安喜乐……让其他人平静地告别,也算是一种平安喜乐的自我实现吧…”
钟离先生颔认同,道:
“因为死亡避无可避,所以,那些丧葬典仪,其实更多的是一种『以死谈生』的,为告慰生者的仪式。”
李素青思考后回答:
“仪式也许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纪念与告别。”
“许多地方的葬礼与璃月并不相同,听说,还有纳塔当地的民众,喜欢将死亡与欢快的音乐结合在一起,还要抬着棺材伴乐跳舞……”
林悟放下了伤春悲秋的架子,反而开始对抬棺跳舞一事极感兴趣。
倘若放在前世,林悟大抵也是那种工作之余就刷刷小破站的青年人,虽然过不上那些光鲜亮丽的后浪生活,但以他的逗趣才华,应该很受鬼畜区青睐吧。
同时,以林悟的阅历来看,按素青和堂主两人性格,不抬棺跳舞都说不过去啊!
想象一下,二人身着锦纹黑马褂,前佩盲人二胡专用墨色蛤蟆镜,摇头晃脑,足下踢踏,一边狂吹唢呐,一边颠簸棺椁……
天,真骇人啊!!!
突然,自己也有种想要加入其中的莫名冲动……
这就是补完计划吗?好羞耻啊!爱了爱了!
璃月港的夜晚一如既往地繁华,人声鼎沸,喧闹非常,让人流连忘返,
有的人新生,有的人离开,世间常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