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虞的摊前客人络绎不绝,忙活起来也顾不着看周围,所以始终没瞧见有一中年男人在不远处站了许久。
待她酒卖完,开始收拾摊子,那人才缓步走了过去。
正低头忙着将酒坛规整的苏虞听见有过来的脚步声,没有多想先出声道:“抱歉,今日的酒已经卖完了,明儿再来吧!”
话说着她抬起头想表示歉意,未曾想看清来人时眸子竟忽地亮起,“您不是郑员外府上的管家大叔吗?”
官家温和地点头笑了笑,“是了,方才我瞧了一会儿,姑娘你的生意不错。现下酒既已卖完,可有时间随我去趟员外府?我们老爷特意吩咐我来此候着姑娘。”
苏虞听到这话,心里大概明白是她上次托郑员外帮忙的事有了着落,遂态度谦逊地点了点头,应道:“劳烦您过来跑一趟,我这便收拾好东西随您过去。”
“好好好,不急不急,姑娘你慢些收拾。”
管家大叔始终慈眉善目笑呵呵的,他将目光从苏虞身上移到后边乖巧坐在马儿旁边的两个小孩,眸中染上几分怜爱。
不多时,苏虞收拾好东西带上杜如月与杜如阳,跟在管家大叔身后去了郑员外府。
郑员外府…
“我说你是派人监视着我不成,今儿我好不容易休息一日,你倒好,一大早派人去敲我家门。”
贺夫子一边吃着郑员外准备的早膳,一边语气幽幽地控诉着他。
原本还答应家里那口子跟孩子今儿哪都不去就在家里陪她们来着,这老小子却是赶准时机找上门来说是有要紧事非得叫他过来,害他临走前被媳妇要走了身上仅有的几文钱,哼!
“说吧,到底是何要紧事非得叫我这会子过来?”
郑员外摸了摸嘴角的小胡子,神秘兮兮地一笑,“自然是合你心意的好事,我听说你那私塾总也招不够学生,你愁的紧是不?”
被提及书院的事,贺夫子吃饭的动作微顿,瞬间胃口减半,低叹一声道:“唉,这学生越教越少,我能不愁吗?”
话说到这,他察觉出郑员外话里的不对,狐疑地看着他眯眼问道:“怎么?你能给我招来想上学的孩子?”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一早叫你过来?”
郑员外眼神嫌弃地瞥了眼贺夫子,低头舀了一口粥喝下,再抬头便瞧见贺夫子眼睛瞪得又圆又大,满脸喜色地望着自己说道:“真的?你没诓我?”
“我又不闲,诓你作甚?”
郑员外白了一眼贺夫子,又神情傲娇地瞪向他,“也不知是谁一来便将我叨叨个没完,唉,好人难做,难呐!”
贺夫子好笑地凑近郑员外,伸手拍了拍郑员外的肩膀,“你知我是玩笑话,怎得还记起仇来了?我的错,方才是我太大声了,你快与我说说,那孩子多大,准备何时过来啊?”
这边话音刚落,管家领着苏虞她们恰好进了院子。
贺夫子背对着她们瞧不见,郑员外抬眼便瞧见了,他朝那边抬了下下巴,语气随意道:“囔,人这不已经过来了。”
贺夫子愣了下,顺着郑员外示意的方向转过身去瞧,见是上次自己买过酒的那丫头几个,不禁又转过身看向郑员外不确定地问道:
“你是指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