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狗下意识地接住,手感摸着像是银子,他眼睛一亮,抬眸看向衙役。
衙役面无表情地说道:“大人说了,你此番回去不可声张,若被现误了他的事,杀。”
最后那似是刀刃寒利的“杀”
字吓得孙二狗浑身一抖,颤颤巍巍地应道:“劳烦大爷回禀大人,小的必会小心行事,不叫他们知道我回去了。”
衙役不再理会孙二狗,径直走在前面。
孙二狗掂着手中的银子,半是欣喜半是忧愁地跟在后边,脑子里如同缠成一堆打结的线,乱的不行……
*
苏虞的伤手到底还是在第二天被杜如月现了。
她性子虽活泼却也心细,见苏虞手总是在袖中觉得奇怪,便假装撒娇倒在苏虞怀里让她抱,这才隐隐瞧见了她手指上缠的白布。
当即她小嘴一瘪,起身难过地问苏虞:“姐姐受伤了吗?”
苏虞微怔,她有意不想叫她们瞧见,却还是被她家这小丫头给瞧见了。
也不是她有意瞒着,是平日里她但凡磕碰一下,家里三个小的都得紧张兮兮难过好半天,哪都不去就要跟着她,非要见她没事才肯去玩。
她心里是受用的,但家里孩子太懂事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她只能无奈地掩饰住。
现下好了,又被现了。
果然小丫头话一出,旁边端着小碗给自己种的小花浇水的杜如月花都不浇了,赶紧围了过来。
而杜如月更是大声叫着杜默谨:“大哥哥,姐姐受伤了。”
在砍柴的杜默谨闻言小脸一皱,也赶紧跑了过来。
瞬间被围住的苏虞眼角直跳,好笑地解释道:“只是磕到了手指,楚大夫说两天便会好,别担心了,姐姐真没事。”
她可不敢说是螃蟹夹的,只要她一提,这三小的能永远不碰螃蟹。
别看他们懂事,该犟的事也是真犟。
虽说解释了一通,但三小的还是不放心,说什么这两天也不叫她干活了。
杜如月在井边洗菜,杜如阳拿着比他还高的扫把在院子里划拉,杜默谨则拾起她方才剁猪草的活干了起来。
苏虞坐在正屋前的台阶上,撑着腮帮子静静地看着三个忙活的小身影,面色温柔眸中含笑。
相较于从前在商场中无休止地算计争抢,这种朴素简单的平淡生活是她想也未曾想过的,甚至不理解许多人为何会羡慕普通人的生活,如今她倒是有些明白了。
谁不喜欢远离纷争只有笑容的生活呢?
家里别的活被孩子们包了,苏虞便一头扎进了她的酒屋里。
过去了这么几天,她的谷物已经都冒了新芽,瞧着再两天她便可以用来制曲。
挨个又浇了一遍水,她将布重新盖好,确认门已经关好后,她默念紫珏,进入了里面。
这里面空间极大,她戴了这些年,时常会在里面到处看看。
紫珏里并非只有一处泉立方水,往远些走也会有些花草果树,也有灵芝药材。
她对药理懂的不多,因而很少采摘。
有时觉着累极了,便会往深处走走,心情会觉得舒畅些。
但她这副身子如今虚的紧,往往没干多少活便累得直不起腰来。
因而她想要快些补回来,想到里面有灵芝,便想拿回去熬汤补补身。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先采了一颗,然后来到灵泉前,想将它清洗一下。
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还伤着手,她想都没想便直接拿伤手伸到了水中,泉水冰凉的刺激让她后知后觉地缩回了手。
看到手上被打湿的纱布自己松了,于是便解了开,心想这若是被楚珵州晓得又得念叨半会。
但当她将纱布拿掉时,手指上的红肿早已不见,像是根本没生过似的,手指上瞧不出半点受伤的痕迹。
苏虞愣住,分明方才入水时她还觉得痛。
瞅了瞅手指,又瞅了眼泉水,脑中忽然有个奇怪的想法。
她想验证一下,于是狠狠地拿手背拍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