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珵州,你说你一个当师父的也不给徒弟做个好样子,平日里你也是这般?”
杜默谨非常想点头,但想想他到底是自己的师父,又极好面子,便继续当起了隐形人。
楚珵州抬头笑看站着的苏虞,朝她伸出手,“我可没吓唬他,是在论证自己的观点。好样子也做了啊,不然我这小徒弟怎么能进步飞快?”
他说的理直气壮,苏虞还真一下子想不到该怎么反驳,筷子还给楚珵州,哼唧一声道:“理都叫你占了呗?”
“那是。”
楚珵州丝毫不谦虚,眸中含着愉悦的笑,他夹起碗中的菜吃了一口,抬头笑眯眯地看着苏虞,“我就说吧,有人夹的菜味道更好。”
苏虞一下子无语笑了,没好气道:“吃你的吧,话多。”
早知这人性子这般皮,她就不该次次对他温言善语,毒舌这块她还没输过谁。
楚珵州眉头微挑,眸中映着某张看似嗔怒的娇颜化开沉底的寒霜。
等楚珵州与杜默谨吃饭晚,苏虞收拾好饭盒回了家。
早上预订的材料这会子已经送了过来,她叫人帮她搬进了酒屋,便又开始酿酒。
其实她酿的酒不光挽意一种,今早儿只带了一种便是想探探市场,好在如她所愿,所以她今后每样都带上,选最受欢迎的多酿。
明日起早些送酒给郑员外,时间允许的话她还可以多去一趟镇里,今日有许多想买酒的人没买到说是明日再来,她也答应了他们明日还会再来,不管是否真来,但做生意便是诚信为本,应了便一定要去做,如此才会被客户信任,方能有回头客。
晚上杜默谨回来后便去了酒屋帮苏虞的忙,有他帮忙搬酒,苏虞轻松许多,只等着明日拉去镇上卖…
*
“主子,属下已将杜默谨送回去了。”
黑夜中,洛北立于楚珵州的身后,恭恭敬敬地回着话。
他不懂主子为何要收一个字都不识的农家小孩当徒弟,有那孩子在,他很多时候都不方便出现,需要禀报些那边的动向也得往后拖。
重点是主子不乐意吃他做的饭了,还竟然为了个小屁孩学着生火做饭,晚上还要他暗中护送那小屁孩安全回家,平常还得注意那小屁孩一家的情况,真心搞不懂主子要做什么?
要说主子看上了那苏虞……人麻了,好像不是没可能,毕竟他今儿可是在暗中瞧得真真的,主子盯着那苏虞笑得跟朵花似的…
完蛋,这样一想似乎有什么明了了许多,他就说主子干嘛要对盯着一户农女家不放。
其实倒也不是不行,主子他心里苦,很少见他像今日那般开心过,只要主子开心他便是将那苏虞掳来都成,但问题是:主子到底看上她啥了,人家好像每次都没怎么正经跟主子说过话吧,难不成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搞不懂。
楚珵州哪里晓得洛北有那么多的心理活动,他就静静地站在窗前,轻“嗯”
了一声,“明日你继续让人守在暗中,她的酒若是卖不完,便唤人打扮了全买下。”
洛北拱手,“是,主子。”
听听,听听,这便护上了,今早还要他亲自去盯着,人苏虞压根都不用帮忙。
哦,明白了,主子是看上了苏虞的能干,这点倒配的上主子。
想想要说点主子乐意听的,忽地想起自己手下打听到的一件跟苏虞有那么一丁点儿相关的事儿,纠结两下后便道:“主子,有件跟苏虞姑娘有关的事,属下不知是否要禀告。”
楚珵州静如死潭的眸子微动,他转过身,慢步走到桌前坐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