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口“多谢帝后照拂。”
我起身行礼又再次坐下,以最周全的礼仪拉开我与他的距离。
我如何待人是我自己的事情,却不能让傅成竹惹了锦城。
锦城那个人,笑里藏刀,阴狠毒辣,他若盯上谁就如同毒蛇一般,非要缠的你死我活才作罢。
女帝云蘩兴致勃勃同我讲述这几年盛京趣闻,不知不觉时间过得飞快,夜幕降临寒气重了,傅成竹咳了几声我这才回过神来道“陛下,臣应该回府了。”
云蘩起身点点头“是很晚了,你们都在宫内住下吧,我立马让宫人给你们备下房间。”
“谢陛下。”
我将傅成竹送入寝殿后走了出来,同云澈一同在御花园散步。他挥着扇子感叹“今天恍然有隔世之感,许多年前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也曾这般。”
那是多久的事了?我都记不清了。
云澈叹气“你看看你现在整日板着脸,也不知道你到底愁什么,我就想再看一眼我可爱伶俐的五妹怎么这么难?”
“大哥,人都会变的,你也会。”
我悠悠而叹,今日我的归来让锦城感受到了威胁,这不是我想要的,当初我的离开有一小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成全他。可惜他还是不懂。
我和云澈坐在了凉亭内,凉亭外寒梅正盛,他喃喃有感道“阿笙,你回盛京的确不是时机,夏日这一园子的牡丹国色才是真美,如今这孤零零一棵红梅平添冬日三分凄凉。”
“我不懂这些花花草草,怕是无法与大哥感同身受。”
他似是有感,连连点头“人与人之间哪有感同身受,”
云澈拍拍我的头“阿笙,从你回来我一直想问一句,你真的不介意……那件事吗?”
哪件事?我瞬间明白。
他指的是徽州刺杀之事。
云蘩刚刚登基,我为安她心内的忧虑主动到徽州,可她还是不依不饶,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锦城的挑唆。
若是没有傅成竹挡了一剑,我就真的死了。可我从来没质问过云蘩,只当不知何人所为,我只想让她知道,我二人至亲骨血不必如此地步。
因祸得福,云蘩心内有愧,宠着我纵着我,就只有锦城防着我。
我轻笑“介意,可她毕竟是我亲姐姐,我又能如何。再怎么伤了心,我也得护着她,”
云澈点点头将折扇抵在我胳膊上“怎么变还是那个阿笙,日后真的到了走不下去的时候,哥哥护着你。”
我道谢,只不过,他一个无权无势只空有一个称号的王爷如何护得了我?可他说这话,我心底就暖暖的。
自小母帝就不喜欢我,我活的艰苦,凡事都要去争一争,不像大哥自小就被人捧在手心。
其实我与他从前并不有多亲近,可自我去徽州后,他便月月与我书信。傅成竹替我挡刀重伤的药,也是他连夜亲自送来,送到药立马就回去了。
他啊,总是在你风光时躲得远远的,落魄是凑上来,真是个怪人。
可这样的人,最是不让人怀疑他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