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我紧握的那封信,最后道“要不要坐起来?”
我点点头,她扶我坐了起来。随后她打了个哈欠“我去打麻将了。”
说罢风风火火笑着离开。
蓉桑整个人给我的感觉都是急躁,从端饭到吃饭,都是匆匆忙忙的感觉,是个急性子。
她走后整个房间都静了下来,垂头看握着的书信,上面写着“吾妹亲启。”
云澈的字迹,甚是难得再见一次。
我费力的把信封撕开一个小口,一点一点看着信露出一角,直到最后将信展开汗水从脸颊划过。
“此信在你手中,便是你选择了第二条路。惧你如此不惜命,先求了她救你一命。。。。往事种种皆成过往,来日长长,望你可期。兄澈字。”
原来他也料想到了我会选择背弃他为我选的路,因此为我留了后路。
我用力攥紧拳头将信揉作一团,低声抽泣。恨不得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不曾在别人面前流过的眼泪一口气都要流光。
侧头看向窗外时,瞧见了窗边摆放的镜子,远远看不清我的面容却看得清我脸上结痂的伤口。
自额头延伸到鼻梁处,黑黑一道。蓉桑面对着我的伤口,面不改色也是个狠人。
我叹气合眼,没想到一闭眼一睁眼就是一下午。我睁开眼时蓉桑站在床边抱胸看着我“这都能睡着,身体还是虚弱需要时间恢复。你可会武功?”
我点头。她啊了一声“过几天恢复的可能就快一些了。”
我张张嘴说谢谢,不出声音只有口型。她揉揉太阳穴“好好休息,我还指着你做工还我钱呢。”
之后的三日,她整日叨念着我是个大麻烦,又抱怨没有逢赌必赢的手气。或许是被她烦的不行,我竟然被她气的直接坐了起来吐出一口血来,
她那时正在手里擦拭着骰子,见着我吐血了只抬起头瞧了一眼道“地板也要赔。”
反正我也不在乎这几天欠下的巨债上多上一笔,看她翘着二郎腿忽而想到什么问我“练武之人应该是手疾眼快,来,瞧一下这是几点。”
说罢将骰子高高扔起握在手中。
手之快,让我根本看不清,我也不想陪她玩游戏,只摇摇头。她哼了一声“你啊,傲气太过面子太薄,不屑这些,可里面学问大着呢。”
我咳着又咳出血来,这才注意到我地板上吐出的血都是暗黑颜色。
我抬眸瞧她,见着她又在仔仔细细擦拭骰子,时而哈气痴笑。那双眼满满装着骰子,装不下其他。
就这么擦着,一擦就是半个时辰。
她小心翼翼将骰子放入怀中起身说道“你也能坐起身了,看来也快能替我干活了。”
我不解,她接着解释着“屋外有一片菜园,过几天你就去市场卖菜!”
我曾是大霖王爷,虽然现在什么也不是,可我从心底存在着抗拒。
她满不在乎撇撇嘴“珍惜这几日的休息,日后可要劳累啦。走啦,老娘去赌坊转悠几圈。”
蓉桑?这是蓉桑……昔日帝师,在元王爷面前也不逊色几分的人物,真是……风姿绰约。
搜寻脑子里的关于蓉桑记载,寥寥几笔“帝师蓉突旧疾,辞官赋闲。”
这么活蹦乱跳的人,哪里有旧疾,分明是有了什么隐情才隐退归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