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乐瞪了几眼,又舍不得了,趴下身子,握着古笑没有打点滴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以后我也可以学着做饭,学着洗碗,每天早上比你早醒一秒,再把你吻醒,你觉得好不好?像我这么好的媳妇,你上哪找去啊,还不好好珍惜,还敢,还敢跟我玩这个……”
她还是红了眼睛,却逼着自己笑出来:“我才不会哭呢,除了你,我不会给别人为我擦眼泪的机会,可是啊,医生说了,憋得狠了对身体也不好,所以,你赶紧醒过来,好帮我擦眼泪,还有,鼻涕,哈哈哈!”
“古笑!”
她叹,“我很想你,就这么看着你,我也想你!”
探视时间不能太长,可乐不得不出来时,还扒在门上,对着小窗往里直看。
“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很多人看着,现在还不允许陪床,你在医院也没用,回去洗洗,换件衣服!”
储诚劝着,见她不为所动地看着里面,便拿出杀手锏,“你看你两天没洗,都臭了,脸还脏脏的,你想等他醒来再把他吓晕过去?”
可乐立马醒神,连连点头:“对对,我得回去洗洗。我得让他醒来时看到我美美的样子!”
然后就急着回去,储诚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了,只好派两个保镖把可乐好好地送回去。
可乐急匆匆地进屋,从餐厅门口走过时顿住,倒退回去进了餐厅,看着餐桌上那三道已经上桌的菜,虽然过了两天,但因为天气还不算热,所以只结了白色的油,倒没什么臭味。
她走到餐桌旁,看清了那三道菜,都是她喜欢吃的!
还能清楚地记得,那天出门时,他就是在厨房里洗菜为她准备吃的。
早知道现在会这样,她就该多抱他一会,不不不,她就不该出门,没有酱油也没关系嘛,她为什么要出去呢。
她如果就在古笑身边,古笑就不会将他如今能掌握的力量都安排到自己这边来,反倒让他暴露出来,他现在是古笑啊,要是他是储维笑的话,他就可以调动更多的人手,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医生还说,他脑子里原本就有血块,是她当初救了他后,想要整他,就没送他去医院。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不好,太笨,太没用,还那么自私!
她把手撑在桌面上,好久好久都没从那闷得快窒息的感觉中挣脱出来!
“说好了,不会放手!”
脑子里回响着古笑昏迷前说的最后的话,可乐红着眼睛笑得难看:“当然了!”
怎么可能,放手!
就算你忘了所有的一切,我也会,把你找回来的!
……
可是,再坚定的信念,能够抵得过现实的残酷吗?
可乐再次到医院时,就直往古笑的病房里奔,储诚拦住了她,告诉她一个好消息:“我爸醒了!”
“真的?”
可乐一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光辉闪得储诚眼睛痛,然后给了她一个坏消息,“他恢复了原本的记忆,但是……”
嘴边的笑容凝结:“但是、但是什么?”
哪怕已经想到了,依然不愿去面对。
“他不记得关于古笑的任何事!”
都说生活,是许多盆狗血创造的,但对可乐来说,没有哪一盆狗血,能比得上这一盆!
她跟储诚对视了好久,都没能用意念让储诚改口,她觉得浑身都凉透了,堪比被生生淋了好几桶的冰水。
但她还是说:“我、我是来看他的!”
然后就想越过他进病房。
储诚再次把她拦下,见她明明失魂落魄的样,却还要强撑起精神,心里为她疼,却还是狠心地对她说道:“你想怎么做,跟他说实话?”
“当然!”
“然后呢?”
储诚强硬地按住她,“可能你最熟悉古笑,但我最熟悉的是我父亲,是那个储当家储维笑,我很清楚他的性格,他要是能信你,那最好,他要是不信,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吗?他现在是储维笑,他不再是古笑,你要记住这点,储维笑是不会对你有任何宽容和仁慈的!”
可乐跄踉地往后退了一步,睁大眼睛直盯着储诚,她试着缓缓,却怎么都缓不过来,从跟古笑在一起,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却还是生了。
“但是你可以的,”
她着紧地揪住他的袖口,“他现在是储维笑了,你是他儿子,你说的他总会信的,只要他信了……”
“我不会跟他说的。”
不等她说完,储诚就果断的拒绝,盯着她的眼睛,清楚认真地说,“就像你想留住古笑,我也想留住我父亲,可乐,储家需要储维笑,而不是古笑,他只能是储维笑!”
“储维笑跟古笑,我们都知道是同一人,可身份的改变,就代表一切都不同了,可乐,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古笑没有身份的顾忌,是和谁在一起都行,但储维笑不可以!
可乐生生地拽掉了他袖子上的钮扣!
她咬住嘴唇,因为心里太痛,生生把嘴唇咬破了她都没感觉,也不会有人掰开她的嘴,要她改掉这个坏习惯。
“为什么,”
她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储诚,储诚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