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望着空空的副驾驶,好一会的惆怅,这种一个人孤单寂寞冷的感觉,他似乎有许久未曾感受到了,可哪怕是以前一个人的潇洒日子,偶尔有这种感觉,他还自赏,寂寞伤他不了,他以为自己早练就了桐皮铁骨。
可这一刻,各种负面的感觉,被放大了数倍一般,让白旭心里胀痛胀痛,等他觉得受不了时,他再无法停留在原地,启动车子,到以前晚上常去的一处“不夜街”
,这里汇集了不少赛车爱好者,而且,有不少有钱人。
那可不,没钱,还真改装不了什么好车!
白延一到那地方,车子刚停下就围上来不少人。
“白少啊,好久不见了这是,我还以为你从良了呢,这么久没见到你了。”
白延将窗户降下来:“少废话,来一局!”
“行,白少要玩,几局都陪!”
然后那人吆喝一声。要参加的坐进了车里,各自将车开到往常的起跑线上。
随便哪个人当裁判,脱下衣服甩了三下扔了出去,一排的车子就“咻”
地争先恐后的驶远了。
一条路,开到最后就剩下两辆,互相别着好不相让,较劲了一会,还是印着骷髅头的车子更胜一筹,在一个转弯的地方了过去,然后在终点的地方停下,出第二名远远一大截。
另一辆车随后跟着停下,见白延下车来,靠在车头抽烟便走了过去:“我说白少,你刚玩命呢,那么弯的地方也敢加!”
“你们玩这种,要的不就是这种刺激嘛!”
“但怕死也是人的天性!”
白延轻笑着吐出一口烟:“或许吧。”
“话说,你怎么那么久没来,不会是找了个良家妇女,所以真从良了吧?”
“我说找了良家妇男你信不信?”
此话一出,白延自己愣了下,随即失笑,暗叹自己果然是被今晚的事刺激了,有点魔障,他用手背拍拍友人的胸口,“能有什么良家妇女从我,就是最近一个朋友有点麻烦,不好出来罢了,别老胡思乱想的。”
“也是,要真有了,你不早带出来炫耀了。”
白延只是笑笑,换做以前,他可能还真会做这种事,但此时此刻,他竟觉得,要真有了,他巴不得藏起来只有他一个人看见呢。
脑子里第一时间就晃过了井旭……
“好了,我先回去了。”
锤了白延一拳,对方回自己车上,一个掉头就走了。
白延仍靠在车头,看着山下的灯火辉煌,但其实这个时间段,很多地方都已然熄了灯,要再亮起来,得等到明天晚上。
风吹过,夹在手指上的烟没想再抽,任它一点点的燃尽后,白延熄灭它,骂了句粗话,转身也上了车。
他不明白,他开再快的车,他努力放空自己,他不管做什么,始终有一种寂寥在周身环绕,心底里似乎有什么呼唤,一遍遍地叫着什么,他却听不清楚。
直到,将车子停在了井旭此刻所在的医院,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
担心可乐?确实是担心的,不过之前联系过,知道母子平安。
他等在育婴室,看见井旭出来的那一刻,他恍然地明白,他就只是想见这个人而已!
……
接下来的日子很忙,因为要布局可乐的死亡,白延要牵住他二叔,替储维笑遮住二叔的有些眼线,甚至取得白爱菲的血液,他倒不是真背叛自己的二叔,而是救他。
储家跟再生研究院,不管哪一方胜。他家二叔都是要被料理的存在,你们以为再生研究院就会放过二叔?会放过白爱菲?
呵呵!
这样一来,跟储维笑的合作,成了双赢,当然,他不否认让他做出这个决定,主要还是因为他的私心。
不管是作为可乐的哥哥,还是作为井旭的……朋友,再生研究院都不能存在,毁灭是必须的。
他不是个善良的人,在这个基础上,尽量保全他二叔,已经是他所能为二叔做的,除此之外,比如白爱菲,能保命最好,不能的话,他其实无所谓的。
井旭也很忙,他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去给可乐取点血出来存着,然后还要研究出,怎么让白爱菲的血液,怎么检查都跟可乐的一致,血型dna都不是问题,他们是克隆人,本就完全一样,关键在于,一个是病体。
这样一忙,白延就没功夫去想,他对井旭的那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终于,戏目随着可乐的死亡而落幕了,那天晚上,同样扮演了一场苦情戏的白延和井旭回到家,双双跌坐在沙上,包括生活比较讲究的井旭。
这悲剧真心不好演!
两人各坐在一张沙的两端,白延一脚放在上面,点点井旭的大腿:“我妹死了,你说我要不要借酒消愁一下?”
井旭疲软的腿被他点地晃了下,脑子里转动着:“家里好像没有酒了?”
“那,出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