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满含泪水,强忍着录完后压成小样,到安牧然的微博下。
远在中都市一个过道里,一个打架子鼓的,刚好躲过了工作人员的检查,双眼无神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过客,他到处漂泊,四处流浪,不知道这样的生活已经几年了,想起当年不去高考,在父母无比失望的眼光中去寻找自己的梦想,成立过乐队,混过夜场,做过dJ,最后终于在地下通道里打鼓,梦想在哪里?这么多年过去,只是每每想到父母的那个眼神,他就恨透了自己,后悔吗?每个人或多或少的为自己当年可笑的梦想和坚持买过单,可惜梦想变成空想,坚持变成执念,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散出一种让人恶心的味道,那种味道就是自己可笑的固执。
他在镜头前疯狂的敲击一段高难度的九拍鼓曲,只到虎口的血滑了鼓棒,飞了出去,他的双手锤在了镲片上,出了一声刺耳的声音,摸了脸上的汗,将录好的视频到安牧然的微博上。
下了直播后,安牧然接到了邬导的电话。
“你小子怎么着自己组乐队啊?”
邬导问道。
“对啊。”
“怎么真不想到我这里来?”
“大哥,我不适合在你那个圈子混,这里多自由自在。”
“那行吧,哥哥我给你推荐个人,贝斯手,我以前的一个同学。”
“这怎么好意思?我这三瓜两枣的可能不能够满足邬导朋友的要求啊。”
“不是,他有比较严重的交流障碍症,实在不适合在这个圈子混,一大把岁数还在租房子,在龙都太难了,老婆受不了他走了,他还带着一个患了孤独症的儿子,我想着不如到你那边去,不知道合不合适?”
“贝斯水平怎么样?”
“国内最牛了,他叫莫天,你应该知道。”
安牧然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不知道?太知道了,混娱乐圈谁不知道怪才莫天,号称国内贝斯手天花板,多段soLo给初学者奉为圭臬,好多专业的更是推崇,没想到混的如此不如意,以前的传闻较多,最近很久没他的消息了,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个事情。
“来吧。”
安牧然没有废话。
挂了电话,他打开自己的私信看了看,真不少人消息,到微博下第一个就看到了那个昏暗灯光下吉他手,网名叫做‘二十载’,下面已经有很多评论,都是跪舔有如此神技的人,只是脸上有点让人难过,最后说那句话的时候,安牧然看到了他眼睛里泪光。
安牧然接着挨个向下翻看了一下,大部分是惨不忍睹,基本上要技术没技术,要感情没感情,要不就是不少女粉穿的不多,搔弄姿的抱着个吉他,也不知道弹着啥?不时的飘一下媚眼,看的安牧然一愣一愣的。
刷着刷着他看到那个鼓手,这个下面也不少评论,竟然还有不少认识他的,Id号‘难回’。安牧然打开后看到他那种癫狂的敲鼓,头上的汗水在灯光甩的到处飘飞,安牧然竟然从他敲鼓的状态中看到了一种绝望,点了点头,这个不错。
又翻了两页,看到一个好像在哪看到过的名字,‘一女御九夫’。
他么的这不是自己的沙雕粉丝吗?点开来一看,我去,一个又飒又爽的美女,明显的在一个酒吧,灯光迷离,美女双马尾,正在双手翻飞的弹着电子键盘。
没想到啊,安牧然一时看的出神。
过了半天,才依依不舍的向下翻动,翻了大概十几页,没了意思。
给Id号‘二十载’、‘难回’、‘一女御九夫’了邀请,给了地址。
安牧然做好了后面慢慢找的打算,人家不一定会来啊。
那个叫做‘二十载’的吉他手躺在昏暗的地下室内,双眼空洞的看着屋顶,直到手机上有声音提示有人给他信息,打开后一看,竟然安牧然给他了消息,他没有激动,只是打开订票软件,订了今晚的航班,最晚最便宜的航班,到走道里头的厕所里,洗了个澡,给房东留个纸条,背上吉他出了门。
中都那个地下通道里,‘难回’收拢着自己的家当,他准备卖掉一切,准备回家了,没什么梦想了。
只到他看到了安牧然给他的地址,咧着嘴巴笑了笑,比哭还难看,当你绝望下定狠心要告别一切的时候,老天又开玩笑给你来一点甜头,你吃还是不吃?
不过他将托运的东西改了地址,虽然远在三千多公里外。
走出演艺吧的‘一女御九夫’,推开一个娘炮,厌恶的将手在边上墙上蹭了蹭,拿出手机想要个出租车,只不过看到了后台的未读消息,点开一看,竟然是安牧然给她消息。
于是他站在演艺吧的门口,歪着头拍了张相片,打开朋友圈,编辑‘拜拜了您嘞,老娘不陪你们玩了。’点击送,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机场。”
大概玩音乐的人就这么洒脱。
大概安牧然也没想到自己选了这几个人都来了。
做完这些,安牧然早早睡下了,夜里迷迷糊糊的给电话声吵醒了。
拿起来看到是夜里一点半,刚想骂,看到是谷山的号码,接起来听到却是乐飞蓝的声音,他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