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欣悦两手紧握在一起,眼睫下垂:“但工作没有传达到位,的确是上司的错,如果你觉得我业务能力不行,胜任不了这份工作,可以辞退我。”
“你在威胁我?”
顾时深周身戾气炸开。
秦欣悦深深呼吸,依旧没有抬头看他:“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只是一个人,精力有限,能力也很有限。”
感觉这个道男人在靠近,他周深散发出的强烈压迫感,让人不受控制的想要后退,身体也发出了要赶紧躲避的预警。
下一刻,秦欣悦脖子被扣住,那只手逼迫她抬起头,虽然还没有开始用力,但秦欣悦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被人掌控在手心里的感觉,他只要轻轻一捏,她就立刻会丧命于此。
“你的翅膀果然硬了,最近反驳我的次数越来越多,今天竟然还敢来责怪我,秦欣悦,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话?”
身体被拉扯着往前,秦欣悦触碰到了他的胸膛,可感受到的并不是人的温度,而是冷静骨子里的寒凉。
“你毁了我的婚约,爬了我的床,我没有让你生不如死,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了,是不是太久没有提起当年的事,你把这些事都给忘了?”
那只手已经开始用力了捏住睁大眼睛,看着他毫无感情的黑色双眸,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她当然没有忘,这三年来1000多个日月,她根本不敢忘,她也早该知道的,她就不该对他产生那种隐秘的心思,他们从头到尾都不会有可能。
这个男人眼里不会有他,只会憎恨她,责怪她。
秦欣悦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就没有像往常一样说一句软话,只是默默护着自己的肚子。
她怀孕的时间尚且短暂,但人的身体或许就是这么玄妙,他已经能够感觉到肚子里有一个温暖的生命体,绝不像面前这个男人能冰冰的残酷。
她一开始在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的时候,几乎想都没想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出来,远离顾时深过上他们自己的生活。
可顾时深一次又一次的态度让她觉得,她好像没办法护着这个孩子平安长大,她甚至无法保证自己能不能够安然无恙的从他身边离开。
顾时深眼中狠厉,一用力就将秦欣悦大力甩开,秦欣悦踉跄着后退,背脊撞上墙面,巨大的冲撞让她感觉浑身发疼,脸色骤然白的毫无血色。
“我早就已经提醒过你了,不要妄想忤逆我,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与职责,你应该也不想我把你送回到秦家吧,到时候即便我不出手,他们也能让你痛不欲生!”
顾时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皆是轻蔑嘲讽:“这一次我暂且放过你,但也仅此而已,如果还有下一次。。。。。。我听说你和那个孤儿院的人还有来往,是不是很久没回去过了?”
秦欣悦眼眸骤然瞪大:“你。。。。。。”
“跟我说话还是这个态度?”
但这一瞬间,秦欣悦感觉心脏都停了一拍,她终于还是再一次低下头,声音颤抖:“对不起。”
“滚出去。”
狼狈的从办公室走,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秦欣悦就有些支撑不住了,一手撑着墙面,另一手护着小腹,眼眶发烫。
她很久都没有哭过了,在来到顾时深身边之前就知道哭是最没用的,但她太难受了。
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姐,你在这啊,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之前给我的那份工作竟然那么紧急,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当时肯定就帮你做了,你没事吧?顾总是不是骂你了?”
秦欣悦抿了一下惨白的唇,没有抬头:“那原本就是我自己的工作,不该强加给你,你接与不接都是应该的。”
“我还有事要做,就先走了。”
在秦欣悦面前,小助理还会做出几分关心的姿态,她一走,她眨眼就是不屑:“活该!”
这时,有人凑到她身边小声说:“你这样做就不怕被她发现?她好歹还是顾总身边的红人,等过两天讨了顾总欢心,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你知道什么?顾总要是真心疼她,她就不可能遭受责罚,那可不仅仅只是做给大家看的,现在大家都知道她工作时常出现纰漏,工作能力不行。”
“还真是诶。”
小助理笑得越发得意:“看着吧,她那个位置迟早是我的!”
秦欣悦回到办公桌前休息了一会儿,但还是感觉身体隐隐发痛,也不知道是刚才撞狠了,还是肚子又开始不舒服。
可她现在已经没了可以请假的机会,工作上也不能再犯丝毫错误,于是她只能忍耐着把工作都做完。
还好顾时深可能在气头上,估计晚上不会过去了,于是她又约见余俊北做了一些检查。
余俊北看着她的检查报告,几番叹气:“那些话我自己都说腻了,算了,不用问我也知道你会给我什么答案。”
“我现在提醒你,你身体状况本就比较弱,你现在要么就赶紧把这个孩子打了,要么就对自己好一点,流产打胎本来就会对母体造成损伤,如果你继续这样受损下去,这样的损伤绝对是加倍的。”
秦欣悦手指轻轻一颤,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那我。。。。。。如果我现在打胎,可以吗?”
余俊北有些意外:“现在当然是最好的时机,趁着孩子还小,对你的损伤没有那么大,到时候要给你做一个全面的体检,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你一定要想好了。”
他说完,又拿了一份租房合同出来:“我在海边小城给你租了一套房子,那边安静清闲,距离a城又很远,如果你实在想把孩子生下来,就去那边住吧,期限有三年,够你生孩子坐月子了。”
秦欣悦咬着下唇没有接。
她根本没有那个机会离开。
“钱什么的不用在意,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们好歹同学一场,更何况我还是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