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月很好奇,苒姐怎么会热衷喝这么苦的酒水呢,上次她就喝了一杯白酒,就辣的她嗓子疼。
可是这次的酒太苦了,如果是平时的她肯定一口都还没咽下去就吐了出来,但是现在的她却需要这样的酒。
“还好。”
梅苒若不以为意地回道,若说苦,比这些酒更苦的她都尝过,所以这些酒水的味道对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她从金泽月的话里能够猜测到,她有一个朋友离世了,选择的方式还是自杀,她不会安慰,也不会劝导,就简单地说了一句,“小兔子,人,总有一死的。”
金泽月本身酒量就不太好,刚刚那一口酒已经让她有点昏昏沉沉的,她迷迷糊糊地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蛋很坦然,坦然到让她都认为苒姐好像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她歪歪扭扭又很伤心地说道,“人,确实是有一死,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样的方式。”
“他就不想想他的父母要经历怎样的白人送黑人的痛苦,他不想想他的亲友以后看到他的作品又该如何面对,他也不想想他的粉丝,他的粉丝来了一批又一批,围了一圈又一圈,他真傻,选择这样的方式去解脱,把痛苦送给留下来的人。”
“他不傻,也许他选择死,并不是为了解脱,而是奔向他梦里的另一种活着。”
梅苒若虽然不知道小兔子口中的这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她应该能理解他选择的方式。
其实,有很多人都不太理解,明明那么痛苦的活着都能活的下去,为什么还再去选择可怕的死亡。
他们不知道的是活着太痛苦,已经无所畏惧死了,选择死也是给自己一种交代。
可她却还活着,是她不敢死吗,不是,是她死了就再也不知道那些笑脸如何的灿烂,是她想再见见那张灿烂的笑脸,所以还活着。
梅苒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她心里怎么突然有点羡慕这个人了,羡慕他选择这个方式吗?不,应该是羡慕他,“他多好啊,他有父母,还有亲友,甚至还有粉丝,有这么多人送他呢,为他痛苦,为他伤心,我若是有那么一天……”
她如果有那么一天,尸体腐烂臭、腐败成骨,应该也不会有人现吧,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有一块安身的地方就不错了,也别指望会有谁为她掉一滴眼泪。
梅苒若的视线又对上了小宁的目光,她看见他不自然地偏下头并抹了一下眼角,她知道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想了很久,也等了很久,到最后还是一无所有。
金泽月晕晕地注视着,她怎么看见苒姐好像沉浸在一股悲哀的氛围中,她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为什么能够听出苒姐话里卑微的羡慕,她高举起酒杯脱口而出,“苒姐,你若是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请全世界给你送行。”
这样的豪言壮语,梅苒若也只是暗暗地摇摇头,浅笑不语,不要指望一个喝醉的人还会记得喝酒时说过话,而且她很容易知足的,并不是非要全世界。
一人一杯酒,有歌声作陪,酒柜上的挂钟慢慢地,悄悄地划走。
“梅姐,快十二点了。”
小宁看着趴在吧台上的金泽月,小声地提醒。
梅苒若瞄了一眼手表,表里的针走的很慢,这只表调了好多次,也修了很多次,它好像要坏了,却还能走,真是固执。
这个时候,学校应该也关门了吧。梅苒若还大约记得门禁的时间,可是她和金泽月最多也是在店里见面,更不知道她家在哪里。
她只好从金泽月的小黑包里拿出手机,准备给她那几个室友打电话问问,或者联系她父母也行。
梅苒若纳闷地滑了两下手机,就跟上次一样界面怎么都打不开,她把,“小宁哥,这手机界面怎么滑不开啊。”
小宁伸头瞄了一眼,今年最新款的手机,“密码啊,要输入密码。”
“密码!这玩意还要密码。”
梅苒若都不知道这东西还可以设置密码,也是,她都不怎么用手机,她不打电话给别人,也没人给她打电话,不对,现在有小兔子会给她打电话。
最早的时候用的是带键盘的,也不需要密码,而且王玉儿给她买的智能手机最近也才翻出来,而且翻出来跟没翻出来一样,她也不怎么了解手机,最多就会接听电话,下短信。
现在的手机更新换代快,一代比一代更先进,小宁说道,“现在的手机都可以设置密码的,她这个好像应该是数字加字母的混合,要不,你问问她,或者,就别回去了,让她睡你房间呗!”
梅苒若瞟了一眼小宁,并不打算采取他的意见,她扶起金泽月轻轻摇晃起来,并开口问道,“小兔子,密码是多少?”
金泽月微微抬起头,双眼微眯朦胧,一幅呆呆愣愣的模样,“密码?什么密码?密码是什么啊?”
梅苒若看到小兔子这种红彤彤醉醺醺的样子,觉得自己应该是白问了,但她还是挣扎了一下,想了想,“就是,就是你心中最喜欢的数字和字母?”
“哦~~你过来,这东西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我偷偷告诉你,我的密码就是,”
梅苒若看到小兔子向她勾着手指,喝醉了还记得要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