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裴知鹤依然单膝跪在旁边,保持着刚刚那个给她打辅助的姿势,连头都没有回,淡淡道:“不用了,她不缺人手。”
她不缺人手。
她指的是……江乔。
堂堂心外一把刀裴教授,怎么搞得像竞选她的小跟班一样。
这下不仅是她愣了,连一边正在挽袖子的祁青山都停了手。
裴知鹤性格是清冷了些,虽然总和他们有种距离感,难以真正打成一片,但他从来都不会故意让人下不来台。
他们每个清大医学院的学生从刚进学校门开始,几乎都是在裴神的传说中长大的,几张毕业典礼上的特写更是不知道被传了几万次,早就被盘出了包浆。
长相优越,履历又耀眼,本来以为这样的高岭之花一定会难以相处,但他快两年亲身体验下来,裴神对待年轻同事向来沉稳有礼,从不摆上级的架子。
正因如此,虽然在年资上少了二十年,但纵观整个重症组乃至全科室,他从未在声望上逊色于许培仁。
这样一个完美到滴水不漏的男人,刚刚的一句话敌意信号之明显,连他这样的迟钝脑袋都接收到了。
李鲤站在几米外的树下,适时召唤:“祁师兄——你刚打的地桩翻了——”
“来了!”
祁青山这回没再推拉,转过身拔腿就跑。
虽然没搞明白是为什么,但他这人心大,省略分析直接得出结论:不管怎么样,小师母他是不能再看了。
经过这么一遭,江乔刚刚还有点头绪的绑绳子方法也忘了,重新蹲在他身边,拿着两根绳头呆。
裴知鹤感觉到她突然的停滞,善意提议:“要不要试试我的方法?”
江乔无计可施,只能点头。
然后就看见裴知鹤又凑近了些许,黑色冲锋衣粗粝的质感擦过她的颊侧,有些凉,他修长的手指看起来白得冷,但体温却热得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像教小孩子写字一样,裴知鹤将她的两只手包在掌心,指尖灵巧微动,在她只是眨了个眼的时间里,轻巧两下,手把手带她打了个无比结实的绳结。
四两拨千斤,刚刚还塌陷的帐篷顶棚瞬间变得紧绷,稳定无比。
他的手只是停留了一瞬,很快又收了回去。
江乔如梦初醒,从脸颊到脖颈爆红,两只手麻麻地攥在一起,顾左右而言他:“好厉害,这是什么系法?”
裴知鹤勾动唇角,语气随意:“外科结。”
mo。netbsp;;;bookabnetbsp;
;;;
d9zbsp;;yjbsp;ffz。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