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呢?”
宁氏牙齿咬得咯咯咯地响。
“你们知道那贱婢在哪里和爷们行的好事吗?就在她房里,他们在里面行男女之事,她就命丫鬟搬一张太师椅,在院里坐着,替他们守门。”
这话一出,连素来淡定的晏三合都变了脸色。
“她当我不知道,她一直把我当成个傻的。”
宁氏浑身战栗着,出一声尖吼,“可我不傻啊,我长了眼睛,长了耳朵的,我有脑子的。”
花厅里,又是一片难堪的沉寂。
晏三合感觉握在掌中的手,在抖,抖个不停。
为什么呢?
当初单纯善良的渔家女,在终于坐到了无人可以约束的高位上,最终又变成了另一副嘴脸。
“后来,那个人抬了姨娘?”
她问。
宁氏:“肚子里的那块肉都长出来了,不抬能怎么办?”
晏三合:“是个哥儿?”
宁氏:“是。”
晏三合:“老太太想把那哥儿记在你名下?”
宁氏把牙齿咬得咯咯呼咯响。
“对,我没同意。我对她说,老娘就算一辈子生不出儿子,就算被季家休,也不会替那个贱婢养她的贱种。”
晏三合心里一阵叹息。
这话指桑骂槐,算是实实在在向季老太太开战了,没给自己留一丁点的后路。
宁氏从晏三合的掌中抽出手,用帕子拭了拭泪,然后惨然一笑。
“晏姑娘,你知道刀子从哪里捅去进,最深吗?”
“背后。”
“刀子谁捅进去,最痛吗?”
“最信任的人。”
“我给自己起了个誓:从今往后,谁让我难过,我就让谁难过;谁让我哭,我就让谁哭;谁捅我一刀,我还她十刀。”
宁氏慢慢闭上了眼睛,一字一字道:
“这辈子,凭她是谁,别想欺负到我头上来,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