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芷来到派出所的停车场,现车钥匙还在办公室里,就回了一趟办公室。
结果路过何大义的办公室的时候,恰巧隐隐约约听到何大义和何生钱正在说话。
于是就特意停下脚步,侧耳偷听。
这派出所里头,刚换了新的隔音门还没打上密封胶的,不单单有昨天周玉芷审讯王山根的那个审讯室,还有何大义这个办公室!
“大伯,我是您的侄子,您怎么能不帮我?刚才在那么多人面前打我一巴掌就算了,还逼着我给一个刁民道歉认错,我脸都丢光了!”
何生钱还一肚子恼火。
今天是他自打做交警以来,最憋屈的一天。
原本以为在桃源镇做交警,依仗着有个做派出所所长的大伯,就能够在这小地方横着走,不曾想今天竟然吃了这么一个大亏。
“我怎么就不帮你了?我打你耳光,要你道歉,其实是在救你啊!”
何大义一副嫌弃鄙夷的模样,看何生钱这个侄子,就像是看扶不起的阿斗!
亏他混了好几年体制内,竟然一点做人做事的悟性都没有!
“我都肿成猪头了,您怎么就是在救我了!”
何生钱还在委屈愤懑,年轻人就是这样,吃不得一丁点眼前亏。
“今天多亏是他们打你,而不是你打他们,如果是你打他们,那窟窿可就大了!我这个派出所所长,恐怕都救不了你!”
何大义面色凝重而严肃,不像是说假话。
何生钱不明所以,感觉他大伯说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
“大伯,这里没外人,您别绕来绕去,有话直说好吗?”
何大义就说:
“这不明摆着的吗!”
“王山根是周玉芷的男朋友,王山根特意在今天你执勤的时候,开三轮车来镇上晃悠,很明显是受了周玉芷的指使,故意挖坑等着你主动跳进去!”
“你今天要是当着这么多群众的面打了王山根,那你的尾巴就被周玉芷给抓住了,你的尾巴被周玉芷抓住,那我的尾巴也会一同跟着被周玉芷抓住!”
“咱们混官场的最忌讳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不是不懂做人,不是不懂做事,也不是不懂送礼,而是把柄落在了死对头手里!”
何生钱闻言,当即醍醐灌顶。
不得不承认,他大伯说的话很有道理。
不过他却也还有一些事情不太明白。
“大伯,您说周玉芷什么时候就成了咱们的死对头了呢?以前咱们和她不是相处得好好的吗?”
何大义面色深沉,讳莫如深: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和桃源镇镇政府领导班子的变动有关,早有传言咱们桃源镇在不久的将来会空降好几个领导,而镇委书记就是其中之一。”
“你知道空降过来的那几个领导代表着什么吗?而我们这些在桃源镇扎根了几十年的本土势力又代表着什么?”